万宝大会正式开启前的两日,聚仙城愈发喧嚣。林渊带着云芷,看似闲逛,实则借助心灯之力,悄然探查着城中各方势力的动向,尤其是幽冥鬼府与烈阳山的布置。
这日午后, 两人信步来到城南的“百草坊”。此地遍布售卖灵草、灵虫、灵兽的店铺,药香与各种奇异气息混杂,人流如织。云芷对这里颇感兴趣,不时在一些售卖稀有矿物和灵虫甲的摊位前驻足。
行至坊市深处一家名为“蛊灵斋”的古朴店铺前,林渊心灯微动,感应到店内传出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勃勃生机与一丝危险蛊惑力的气息。这气息与他所知的任何灵力属性都不同,充满了野性与灵动的意味。
他脚步一顿,带着一丝好奇,迈入店中。
店铺不大,陈设古旧,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陶罐、玉盒,里面封印着千奇百怪的毒虫蛊物。一名衣着朴素、戴着银饰的老妪正在柜台后打盹。
而吸引林渊注意的,是店内角落的一名少女。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身穿一套色彩斑斓、绣满奇异虫鸟图案的苗疆服饰,颈间、手腕戴着繁复精致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赤着一双雪白的脚丫,脚踝上系着几个小铃铛。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明艳灵动,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正聚精会神地趴在一个打开的青玉罐前,用一根草茎逗弄着里面一只通体剔透如碧玉、头生金线的蚕宝宝。
“哎呀,你个小懒虫,咋个又不肯动嘛?快点吐丝咯,不然阿姐莫得钱钱给你买好吃的咯!”少女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川西腔调的普通话,声音清脆如黄鹂,语气娇憨可爱。
碧玉金线蚕? 林渊目光微凝。此乃上古异种灵蛊,早已绝迹,据说其丝坚韧无比,蕴含生机,是炼制护身宝衣的绝顶材料。这少女竟有此物?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少女抬起头,目光与林渊对上。她眼睛一亮,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林渊,眼中充满了天真无邪的好奇,但林渊 心灯 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狡黠与审视。
少女之隐秘(心灯悄然探查):
? 表象: 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苗疆少女。真相: 灵台清明,神魂凝练异常,体内蕴藏着一股浩瀚而隐晦的生命本源之力,与周遭无数微小的生命气息(蛊虫)有着玄妙的联系。其修为看似筑基后期,但真实战力恐怕远超表象。内心瞬间活动(心灯捕捉): “咦?这个人好生奇怪哩!身上味道干干净净,一点蛊虫都不怕,神魂亮堂堂的,像个大灯笼!比那些臭烘烘的修士舒服多咯!他是哪个?来做啥子?”
“你看我搞啥子?”少女见林渊看她,也不害羞,笑嘻嘻地问道,露出一口小白牙。
“姑娘这只‘碧玉金线蚕’,颇为神异。”林渊平静开口。
“咦?你认得它?”少女更惊讶了,站起身,拍了拍手,凑近几步,一股淡淡的、似兰非兰、似蜜非蜜的异香飘来,“你是个有眼光的!它叫‘小金’,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嘞!就是有点懒,不肯好好干活。”
她凑得近,云芷下意识地往前半步,略带警惕地看着这举止大胆的少女。
少女瞥了云芷一眼,嘻嘻一笑:“这个小妹儿也好乖哦,莫怕莫怕,我又不吃人。”说着,她目光又转回林渊身上,歪着头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哦?我以前咋个没见过你这种……嗯……味道的人?”
“天青宗,林渊。”林渊报出名号,心灯持续感应。这少女的“味道”之说,似乎并非指气味,而是指生命本源或灵魂特质。她能感应到心灯的异常?
“天青宗?没听过嘞。”少女眨眨眼,很直白地说,随即又笑道:“不过你这个人有点意思,我叫阿箬(nuò),是‘五仙教’的圣女!我们交个朋友要不要得?”
五仙教? 林渊搜索记忆,并无印象。或许是某个隐世不出的古老苗疆部族。
“圣女?”云芷惊讶地低呼一声,苗疆圣女的地位,可是非同小可。
“是噻是噻!”阿箬用力点头,很是自豪,“我们五仙教,就剩我血脉最纯正咯!我可是要光大门楣的!”她语气天真,但林渊心灯却“听”到她提及“光大门楣”时,那一丝深藏的落寞与沉重责任。
“交朋友,要看缘分。”林渊不置可否。
“缘分不就是遇到咯嘛!”阿箬笑嘻嘻地,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个小巧的竹编蝈蝈笼,里面关着一只通体赤红、形如蟋蟀的小虫,“送你个见面礼!这是‘赤焰蛊’,可好玩了,你输入一点点灵力,它就能喷小火苗取暖嘞!”
她将蝈蝈笼塞向林渊,动作自然。但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林渊手掌的刹那, 心灯 预警微动!那“赤焰蛊”体内,隐藏着一缕极其细微、无色无味的追踪蛊息!
这少女,并非表面那般单纯!她在试探!
林渊面色不变,手腕微不可查地一翻,避开了直接接触,同时一股柔和却不容置疑的灵力托住了蝈蝈笼。“姑娘好意心领,此物还是留着自己把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