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尘埃落定。林渊最终位列第八,一个足够亮眼、足以获得会盟外围执役资格,却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的名次。他“以弱胜强”的战绩和那份超出修为的精准掌控力,成为了外门弟子热议的话题,也真正进入了一些宗门中高层的视野。
颁奖典礼上,林渊从一位内门执事手中接过象征性的奖励——一瓶“凝气丹”和一枚可参与会盟外围工作的令牌。他神色平静,举止谦逊,与周遭兴奋激动的弟子形成鲜明对比。这份超乎年龄的沉稳,更让高台上几位观察者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器堂吴长老面无表情,目光扫过林渊时,带着一丝审视与不易察觉的烦躁。丹堂钱长老则依旧笑眯眯,但在林渊接过令牌时,其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类似评估商品价值般的光芒。而远远观礼的赵干,脸色则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袖中拳头紧握。苏婉站在他身侧,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冷意,心中那丝不安愈发强烈。
林渊通过心灯,将这一切细微反应尽收眼底。 他知道,种子已经播下,只待时机发芽。
大比结束后,宗门宣布休整五日,随后七派会盟将正式开启。这五日,是风暴前的短暂平静,也是暗流最为汹涌的时刻。
当晚,林渊并未回外门破屋,而是凭借新得的令牌,来到了分配给会盟执役弟子的临时居所——一片相对独立、安静的竹舍区。 环境虽仍简陋,但灵气浓度远胜外门,且无人打扰,正合他意。
他布下几个简单的警示禁制,盘膝坐定,首先通过魂印联系了 叶红璃 。
青鸾峰,叶红璃洞府。
“主人。”叶红璃感应到召唤,立刻恭敬回应。她今日也在现场,将各位长老的反应看得分明。
“钱长老和吴长老,今日有何异常?”林渊意念传来。
“回主人,”叶红璃整理着思绪,“钱长老在您领取令牌时,目光有片刻停留,似在评估。会后,他匆匆返回丹堂,并召见了其心腹弟子,似有要事吩咐。吴长老则一切如常,但奴婢注意到,他离席时,与戒律堂的孙执事有过短暂交流,神色略显凝重。”
“戒律堂孙执事?”林渊记下这个信息。戒律堂仍在暗中调查“影魅”,吴长老与此人接触,是正常公务,还是别有隐情?
“继续留意,重点查清钱长老调集那些药材的真实用途和流向。至于吴长老……暂且放一放,莫要打草惊蛇。”林渊指令道。他感觉钱长老的嫌疑更大,动作也更频繁。
“是。”叶红璃应下,稍作迟疑,又道:“主人,赵干师兄今日似乎怒极,奴婢担心他会在会盟期间对您不利……”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林渊的意念带着一丝不屑,“你的任务是盯紧长老层动向,赵干之事,我自有分寸。”语气中的绝对自信,让叶红璃心下稍安,同时也感到一丝寒意。主人似乎……从未将赵干视为真正的对手。
切断与叶红璃的联系,林渊又将意念投向 地底丹房 。
沐瑶此刻正虚弱地靠坐在丹炉旁,脸色苍白。她刚刚完成了林渊交代的“特殊”任务——在那批即将上交钱长老的“清心丹”上做了手脚。施展那种隐秘手法极耗心神,加之之前炼制“引魂香”的损耗还未恢复,她此刻状态很差。
“主人……丹药……已按您的吩咐处理好了……”沐瑶的声音带着颤抖。
“做得不错。”林渊的意念传来,同时,一股比上次更加精纯温和的魂力渡入沐瑶识海,迅速滋养着她枯竭的神魂。这次,魂力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关于毒性平衡的明悟片段。
沐瑶娇躯剧颤,舒爽得几乎呻吟出声,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红晕。这种在极度虚弱时获得的“赏赐”,比任何时刻都更能击溃心防。她匍匐在地,泪水混合着复杂的情绪滑落:“谢……谢主人恩赐……”
林渊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手,拂过她因虚弱而微微颤抖的背脊。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威慑,而是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近乎“慈爱”的残酷。
“你的付出,我看在眼里。”林渊的意念低沉,“待此事了结,《万毒圣体》前三层功法,必不食言。好好恢复,会盟期间,或许还有用你之处。”
“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沐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病态的虔诚。她感觉自己像一株缠绕大树的藤蔓,越是虚弱,越要紧紧依附。主人给予的痛苦与甘霖,都已成瘾。
最后,林渊联系了 器堂的云芷 。
云芷正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大比期间维护阵法,加上林渊持续的“指点”,让她在雷火器道上有了新的突破。她正对着一个刚刚成型的、闪烁着不稳定雷光的臂环雏形痴迷地研究着。
“主人!您看这‘雷光镯’!奴婢融合了您指点的地脉阴煞调和之法,稳定性提高了三成!”她兴奋地通过魂印汇报。
林渊的意念扫过那臂环,迅速指出了三处能量节点衔接的细微瑕疵,以及一种更优化的阴雷之力引导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