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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简直要疯了。
他彻底明白了。
曹坤实在太天真了。
一直以为秦淮茹是个温柔的女人。
可是老爸啊,秦淮茹哪有一点温柔的样子啊。
她可能在你面前装得温顺。
但在我棒梗面前,动不动就是动手打人啊。
老爸,我求求你了。
你可别再劝了,再这样下去。
秦淮茹还是要打我棒梗的啊。
曹坤看着棒梗崩溃的样子,指着秦淮茹说:“你看你打得孩子,哪有当妈这么狠心的。”
秦淮茹气得直瞪棒梗。
棒梗吓得浑身发抖。
“爸,我该打,妈打儿子天经地义,打得好。”
曹坤:“……”
他瞧着棒梗,又说:“不行,我得劝劝秦淮茹,以后别打你了。”
棒梗急得直接磕头:“爸,儿子给您磕头了。”
我的亲爸啊。
您别再说话了。
您再多关心我几句,我怕是要被秦淮茹活活打死啊。
棒梗内心崩溃地继续磕头。
曹坤忙拦着:“哎,棒梗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秦淮茹站在一边:“随他去,磕头是他该做的。”
曹坤坐在那儿,一脸感动地看着棒梗:“大家都看看,棒梗非要给我磕头。”
“哎,快起来快起来,都这么大了,给棒梗留点面子吧。”
“棒梗好歹也是当官的人了。”
棒梗:“……”
爸,您别说了啊。
棒梗崩溃地看着曹坤。
爸,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可您这样一说,我更惨了呀。
果然,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竖起眉毛:“曹坤,让他磕,给你磕头是应该的。”
“棒梗是晚辈,要什么面子。”
“当了官就不认爹了?那以后是不是连我和秦淮茹也不管了?”
旁边的秦淮茹一听,表情也严肃起来。
“没错,棒梗奶奶说得对,就算你当了官,也是我们的孩子。”
“棒梗,你可不能当了官就不认爹妈。”
“那不成畜生了吗?你们说是不是。”
棒梗:“……”
我没有啊!
你们别乱说好不好。
我棒梗现在可孝顺了。
棒梗简直想哭。
他转头看向院里的老太太们。
果然,这群老太太一个个凶巴巴地盯着他。
聋老太太:“棒梗,不能不孝顺,你有今天,全是你爸曹坤帮的忙,你得报恩。”
棒梗连连点头:“我会报恩的,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孝顺。”
赵阿姨:“棒梗,曹坤每天照顾秦淮茹已经够辛苦了,还要照顾你们兄妹仨,你要记着他的好。”
棒梗苦着脸:“赵奶奶您放心,我肯定孝顺我爸。”
一大妈:“棒梗,人不能忘本啊,忘本就是畜生。”
棒梗直接哭了:“呜呜呜,一大妈您说得对,我棒梗绝不做畜生,我磕头,你们别再说了。”
棒梗看向二大妈。
二大妈咧嘴一笑:“那你磕啊,我不说了。”
棒梗:“……”
呜呜呜。
我棒梗实在太难了。
明明我都已经改过自新了,
怎么还这样对我呢?
砰砰砰——
棒梗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
脸上全是悲痛。
那场面,谁看了不心疼,谁见了不心酸啊。
曹坤心里乐得直想笑,嘴上却叹道:“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
“爹啊——”
一听曹坤开口,
棒梗立马急了,
赶忙端起一杯酒:“爹,您喝酒。”
曹坤:“……”
他也清楚这回整棒梗整得有点狠。
这娃自从学好以后,
对曹坤倒是百依百顺。
既然已经教训过了,也不用太过分,
免得棒梗真撑不住。
曹坤满脸堆笑:“好孩子。”
他接过酒杯,高高兴兴地一饮而尽。
棒梗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
曹坤笑着说:“头也磕了,酒也喝了,快让棒梗起来吃点东西吧。”
“看把孩子饿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秦淮茹,快叫棒梗起来。”
棒梗:“……”
棒梗心头一紧,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茫然地抬头望着曹坤,
心想:爹,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疼我啊?
你这心疼,我棒梗可受不住啊。
难道是我从前坏事做多了,
现在承受不住爹的关心?
所以爹一关心我,我就得倒霉?
棒梗简直欲哭无泪。
果然,他一转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就撇着嘴说:“他还想吃?今天他得负责伺候全院人吃好喝好。”
棒梗:“……”
好吧。
折腾了这么半天,连口饭都不给吃。
我怎么就这么惨呢?
棒梗含泪爬起来,出去招呼大家吃喝去了。
曹坤望着棒梗的背影,暗暗一笑:这棒梗,也太惨了吧……
哈哈哈!
贾张氏见棒梗往外走,连忙喊:“棒梗,你回来。”
棒梗觉得不对劲,不想回去。
他大声回道:“奶奶,我得陪傻柱叔和大茂叔喝酒呢,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们女人就别操心了。”
贾张氏叉腰:“嘿,你个小毛孩,还男人之间的事儿。”
“你才多大点。”
“不过你说得也对,傻柱这些年没少帮衬咱们家。”
“奶奶一直想报答他,也没什么机会。”
“棒梗啊,你可得好好谢谢傻柱。”
棒梗:“……”
我去。
我怎么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奶奶,求您别说了。
棒梗慌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崩溃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一本正经地说:“给你傻叔磕个头吧,就当谢谢他这么多年照顾咱们了。”
棒梗:“……”
果然。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棒梗命里多灾多难,没那么容易过去。
棒梗绝望地看向傻柱,
然后,倒了一杯酒,
直接跪下来磕头。
他认命了。
反正逃也逃不掉,
干脆磕一个算了。
就这一回,
以后,他棒梗就是大人了。
成了大人,总不会再被人叫磕头了吧。
棒梗心里这么盘算着。
既然是最后一次,
磕就磕吧。
傻柱正和许大茂拼酒,瞧见棒梗跪下磕头,乐得眉开眼笑:“这孩子打小就机灵,虽说爱偷鸡摸狗,可心里记挂着妹妹,随我!”
“棒梗,快起来,傻叔喝了这杯。”
“真是个好孩子。”
棒梗松口气,刚想站起,贾张氏一把按住他肩膀——嘭,他又跪了回去。
棒梗懵了。
还有完没完?难不成还要给许大茂磕一个?
他简直要疯了。
贾张氏语重心长:“以前你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人家没追究,咱们得知恩。棒梗,给你大茂叔磕个头,谢谢他宽宏大量。”
棒梗:“!”
接着,贾张氏又一句接一句:
“一大妈照顾过咱家,没她早饿死了,磕头。”
“二大妈以前也帮过忙,人要感恩,磕头。”
“三大妈还给你纳过鞋底呢,磕头谢她。”
曹坤在一旁看得傻眼。
好家伙,棒梗索性不起来了,直接跪着往前挪——估计也明白了,反正见个长辈都得跪,不如省点力气,跪着走还轻松点。
磕到后来,棒梗头昏脑胀,膝盖也磨破了,站都站不稳,像个小乞丐。
傻柱啧啧称赞:“许大茂,你瞧瞧人家棒梗,现在多懂事,学着点!”
许大茂本来已经晕乎乎,一听傻柱开口,立马清醒——他怕被傻柱坑。
许大茂不服:“我本来就是好人!棒梗偷鸡我没计较,他谢我是应该的!”
傻柱嘿嘿一笑:“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棒梗都改过自新了,你许大茂啥时候也做个正经人?”
许大茂气炸:“傻柱你少污蔑我,我人品怎么样大伙都知道!”
许大茂涨红着脸辩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
“老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如今我许大茂回头了,那就是真金,是品德高尚的人。”
傻柱嗤之以鼻:“我呸!你还回头?还金子?还品德高尚?”
“我昨天亲眼瞧见你跟女职工躲在小仓库里。”
“许大茂,真想证明自己改了,总得有点表示吧?”
许大茂顿时慌了神。
昨天他确实和女职工藏在小仓库。
于海棠生得肤白貌美。
许大茂看得心头发热。
加上单身久了,难免心浮气躁。
谁知竟被傻柱撞见。
好你个傻柱,果然是我命里的对头。
居然时刻盯着我。
真有你的。
许大茂又惊又怒,还带着心虚:“傻柱,我真改了,你得信我。”
傻柱嘿嘿一笑:“那你也得表示诚意啊。”
许大茂撇撇嘴:“不就是请客吃饭么,我请!”
“多大点事,我许大茂现在不缺钱。”
“明天咱们再聚一餐。”
许大茂以为傻柱只是贪嘴,
毕竟表示诚意,无非是给点好处。
如今他许大茂最不缺的就是钱。
身为销售科主任,不仅工资高,提成也丰厚。
现在的许大茂,可是腰包鼓鼓。
许大茂斜睨着傻柱:“做人要靠自己本事。”
“我许大茂可不像有些人,自己没出息,整天盯着别人碗里的。”
“请客就请客,明天我许大茂做东!”
傻柱脸色发青:“你当我是阎埠贵啊?整天算计别人?”
旁边喝酒的阎埠贵顿时瞪眼:“傻柱,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大茂放声大笑:“闫主任,傻柱说你小气呢,哈哈哈……”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子现在大方得很!
他狠狠瞪了傻柱一眼。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又说错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