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最欢乐的地狱,最安全的危险区,贵宾。”莱夫转着圈走着,时快时慢,随后,在孔雀的一声尖叫后停下了脚步,该死,准是有人在拿石子丢孔雀玩了。”
“但修士不应该……”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样的幼稚行为。
“它破坏了弥撒的安宁,受一点苦,主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兄,这可是清水镇。”他把手放在了进入院子的铁栅栏上,摇了摇锁,“要不然修士们难道要在忏悔室把自己的秘密抖落出来?哈哈哈,那可太劲爆了———该死,我没带钥匙。”
一个秃顶修士“万分巧妙”地,恰好出现在铁门后。他老得让人绝望,夸张地驼背,把手背在背后,脸紧紧地贴在门上。
“哟,这是个意外,老头。”莱夫后退了两步,把手停在了空中。
老头的五官挤在一起,歪着头。我意识到他的耳朵不太好。
“我是说,尊敬的主管大人,我的钥匙———”
“闭嘴!莱夫修士!我不记得你的该死朋友有这么瘦!”
“他!新来的!”莱夫大喊着。
“快点!新来的,进来,该死的地窖快被霉菌吞没了———你就好好关禁闭吧,莱夫!”
莱夫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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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到一切都像安排好的那样简单。或许莱夫就是约翰说的那个“朋友”吧,当然,他肯定会和约翰合得来,他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的“现代人”。
和人一同走路的最坏结果便是他是个喋喋不休的耳背老头,而且我不得不一瘸一拐地直着右腿走路。更令人绝望的是,他说的是夹杂着古怪南方口音的拉丁文的祷词。
我懂一些拉丁文,但那些词汇听起来堪比毫无意义的绕口令。而我唯一说出的词便只有“好”和“为什么”,当然,“魔鬼一般的”这个词完全用不上。
我双手合十藏在袖子里捧着盒子,强颜欢笑。我用余光瞥到修士们如同泥地上巡逻的蚂蚁,用触角和每一个遇到的生物“问候”,点头,微微俯身。于是我和每个人点头致意。
我很快地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和我问好,而是在和我前方的主管问好。
有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某一处往后,墙壁上的壁画看起来新了许多,仿佛还湿漉漉地展现着画师创作它的场景。
在第二次经过同一幅描绘天使的图像后,我意识到了这当中的问题所在。
天使的表情太生动了。比起木讷得如同玩偶的微笑,从微微下垂的眼尾,挑起的眉毛到嘴角的微妙弧度,这完全不像“神圣的小天使”会有的表情。
似乎注意到了的脚步变慢,“主管”干脆停了下来。
更出乎意料的是,我仔细盯着天使手中的小号看,却发现竟是现代的性质———而非巴洛克式无按键小号,当然,那些“按键”已经被涂改掉了。
难道,画师也是穿越者?
“别管这个糟糕的画,在我们找到下一位合适的画师前,她都要忙着洗衣服了———”主管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终于,第三次经过朝下楼梯走廊后,我们终于不再兜圈子,老头翻出包上的钥匙串,颤颤巍巍伸进锁孔。
第一把钥匙完全插不进去。
而第二把哗啦地进去后,怎么也无法拧开这顽固的锁。
第三,第四……
直到第十一或者第十二把钥匙插进去后,我再也没试过。
黑暗而充满霉味的空气终于扑面而来,我从未如此喜爱。
“打扫干净再吃饭吧,必要的苦修。”他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块恶心破布,一个打火石,塞到我手里。
没等我欢快的答应声发出,他便原地一转,快步走向院子的孔雀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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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幽闭恐惧症,外加需要不被任何人察觉的秘密空间,两者遇到这样的地下室简直是要完美了。他从墙上摘下火把。
经过长得吓人的走廊后,在黑暗之中,他被隐藏的活板门绊了一下。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短时间放下盒子,深呼吸,蹲下,摸索着活板门的缝隙,抬起!
那是一个方形的活板门,上方覆盖着许多不知名的破布。下方是梯子,当然,它颤颤巍巍的,就像主管的手脚———这表明有些太轻了。
桑吉没有从梯子摔下,却忽略了梯子下的楼梯———往前踉跄了两步,地上的苔藓终究让他右腿向前伸着滑出,连同他的身子———一下坐在了一滩水里。他的手本能地松开了一瞬间后连忙抓紧盒子。
他听到了“哐”的一声音,是金属与木头碰撞的声音,来自盒子内。
随后,他便是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坐在地上,左腿弯曲坐在屁股下,右腿伸直,双手叉在胸前,就像是没有双臂的跨栏运动员在空中的定格。
他摸索着点燃火把———低下头,这才发现,在他脚下的水,是一滩红酒———不对,血!而可怜的破布和他的衣服已经彻底泡在了血水里,被染上了罪恶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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