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刚把最后一口蛋花汤咽下去,舌尖还残留着葱花的清香,广场的风突然变了。之前还带着点暖意的风,此刻像淬了冰,裹着一股熟悉的腥气 —— 和双副本融合时摩天轮下的红色液体味道一模一样,却更浓,浓得让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
小伊正趴在木桌上逗小咪,手指轻轻挠着橘猫的下巴,突然 “呀” 地叫了一声,缩回手:“姐姐,风好冷!小咪也抖了!” 林暖暖低头看,小咪确实把身子蜷成了一团,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天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不是平时的安心,而是带着警惕的震颤,身上的淡金光晕比之前亮了一倍,像层薄薄的铠甲。
“抬头看。” 爸爸突然站起来,声音紧绷,他的手无意识地攥成拳头,手腕上的篮球挂件泛着微弱的红光 —— 不是之前的保护金光,而是危险预警的颜色。林暖暖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抬,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原本淡蓝色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暗紫色的雾缠上,像被墨汁浸染的绸缎,雾里还浮动着细小的黑色碎片,和古神之遗副本前兆时的天空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之前一直挂在舞台上方的 “家庭欢乐日” 横幅,边缘开始发黑,红色的布料像被火烧过一样卷曲,上面的字迹慢慢变成血红色,“家庭” 两个字扭曲成了 “猎物” 的形状。
“不对劲,广场的人……” 妈妈也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麻木人群。那些之前僵立不动的人,此刻开始有了动作 —— 不是正常的走动,而是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晃动手臂,空洞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淡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 “嘀嗒” 声。有个穿灰色衬衫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旁边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扯,女人的头皮被撕下一块,鲜血瞬间溅在男人脸上,可男人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把撕下的头皮往嘴里塞,嘴角还挂着血沫。
“啊 ——!” 人群里传来第一声尖叫,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她的 “妈妈” 正用指甲抠她的脸,指甲缝里还沾着皮肤组织。女孩想跑,却被 “爸爸” 从后面抱住,“爸爸” 的手臂已经变成了树皮状,上面还长着细小的黑色藤蔓,藤蔓顺着女孩的衣服钻进她的皮肤里,女孩的尖叫很快变成了闷哼,身体慢慢僵硬,皮肤也开始变成树皮色。
“副本融合了……” 林暖暖攥紧颈间的月牙挂件,挂件烫得像块烙铁,里面传来韩馆长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古神之息…… 扩散…… 单人副本边界…… 崩溃…… 所有‘亲爱家园’…… 融合成怨念集合体……”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吃饭时总觉得不安 —— 这个本该只有她一个攻略者的副本,正在被强行塞进其他攻略者的 “家庭”,变成一个巨大的、互相残杀的牢笼。
“那边!有其他人!” 小伊突然指着广场东侧,林暖暖转头看去,只见空气里突然泛起波纹,像水面被石子砸中,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 —— 是寒国攻略者金智妍!她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色纹路,正被一个女人拽着胳膊往前走,女人的手指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爪子,指甲上沾着淡绿色的粘液,正是金智妍的 “妈妈”。金智妍的 “爸爸” 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刀身上还沾着血,眼神血红,嘴里念叨着:“不听话的孩子…… 该砍手……”
没等林暖暖反应,广场的其他方向也开始出现波纹 —— 咖喱国的阿吉缩在一个男人身后,男人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树皮,树枝从皮肤里钻出来,还挂着几片干枯的叶子,是阿吉的 “爸爸”;樱花国的佐藤雪跪在地上,正被一个半透明的女孩拉扯,女孩的身体不断渗出粘液,滴在地上变成小虫子,是佐藤雪的 “妹妹”;还有其他十几个陌生的身影,有的是欧洲国家的攻略者,有的是非洲国家的,他们的 “家人” 或多或少都有变异,有的皮肤裂开,有的长出触手,有的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像被强行掰断的玩偶。
“嗬 ——!” 一声刺耳的嘶吼突然从人群中央爆发,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站直身体,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掉,露出里面黑色的触手,每根触手上都长着细小的眼睛,正是某个小国攻略者的 “爸爸”。他的触手猛地伸长,缠住旁边一个女人的腰,女人是另一个攻略者的 “妈妈”,还在护着怀里的 “孩子”(其实是副本生成的幻象),触手用力一绞,“噗嗤” 一声,女人的身体被拦腰截断,内脏和鲜血溅了一地,怀里的 “孩子” 被触手卷起来,塞进男人的嘴里,男人咀嚼着,发出 “咯吱咯吱” 的骨头断裂声。
夏国直播间的镜头剧烈晃动,解说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天啊!副本融合了!所有攻略者都被塞进同一个空间!那个变异体…… 它在吃人!” 弹幕瞬间被 “恐怖”“救命” 刷屏,之前的轻松氛围荡然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