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说的是,那些在东北的日本侨民,暂时也不用回去了。
屯垦兵团里面给他们留了个位置!
在东北沦陷的十余年里,这些日本侨民绝非无辜的旁观者。
他们中的许多人,是殖民扩张体系的基础组成部分。
“开拓团” 成员直接占用了中国农民世代耕种的土地,使其流离失所。
日本商人把持着关键行业,挤压着本地工商业的生存空间;即便是普通的日本职员,也在行政、铁路、厂矿等机构中占据着优于本地人的职位,构成了事实上的特权阶层。
更有甚者,其中不乏积极参与搜集情报、监视民众、乃至为关东军提供后勤协助的积极分子,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殖民统治的一根根触角。
如今,时移世易。随着关东军的覆灭与伪满体系的崩塌,这些曾经的“上等人”也迎来了命运的彻底翻转。
让他们全部回国,对于彼时同样满目疮痍的日本本土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而对于正需集中一切人力进行重建的新政权来说,放任他们无所事事,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于是,一项现实而坚定的政策出台了:所有适龄、具备劳动能力的日本侨民,无论其过去是商人、职员还是农民,都被统一编入了新成立的“东北屯垦兵团”。
他们被分散安置在各个新建的垦荒点,被安排了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作。
无论是开垦遍布沼泽的荒原,还是抢修被战争破坏的水利设施,这些原本应由重型机械完成的任务,如今都落在了他们的肩上。
这并非出于单纯的报复,而更像是一种以工代赈式的处置,也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他们必须用最原始的体力劳动,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换取基本的口粮,同时也为他们所属的那个政权曾经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即便如此,使用了这么多的手段,距离三千万人口的增长目标,依旧相去甚远。
一千万都够呛!
于是,政府就盯上了那些日本人,尤其是那些日本妹子。
很快,第一批能够简单使用中文交流的少女,开始了他们的相亲旅程。
对象全都是东北屯垦兵团的劳动模范。
当这个构想,从一份绝密的内部文件,逐渐转化为具体政策并向下渗透时,其产生的连锁反应,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期。
首先动起来的是宣传系统。
他们并未在官方报纸上大张旗鼓地宣扬,而是通过各级基层组织和干部,以一种半官方半口耳相传的方式,将消息释放了出去。
很快,一种颇具诱惑力的说法,像长了翅膀一样,先从东北的屯垦点,继而传遍了关内那些男多女少、光棍扎堆的穷困乡村:
“想去东北落户安家吗?那边不光分地,还给‘发媳妇儿’!”
“东北的建设兵团,当了劳模,组织上连日本婆娘都给你安排好!”
这些消息在流传过程中,被不断地添油加醋,衍生出了无数个千奇百怪的版本。
有人说,那些日本女人是战败的赔偿,个个温顺听话,懂得伺候男人;
有人说,她们都是读过女高的学生,有文化有相貌,就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嫁过来。
尽管也有些老学究和卫道士在私下里非议,认为此举“有伤风化”。
但在数以百万计讨不上老婆的底层光棍面前,这点非议显得苍白无力。
真正点燃这股狂潮的,是第一批“相亲成功”的劳模们,寄回老家的家书和照片。
当乡亲们看到曾经穷得叮当响的同乡,如今不仅站在黑油油的土地上,身边还真的挨着一个穿着干净、模样周正的女人时,所有的疑虑都被瞬间击碎了。
渴望与嫉妒交织,形成了一股更强大的驱动力。
于是,“上东北,挣土地,娶婆娘”,这九个字以一种极为荒谬的号召力,迅速成为了主流的移民口号。
它精准地命中了人性中最根本的欲望——土地与家庭。
原本在许多人眼中是苦寒之地的北大荒,一夜之间,仿佛变成了流淌着奶与蜜的“希望之地”。
各地方的移民报名点,骤然人满为患。
无数青年、壮年,甚至是些半大的小伙子,都红着眼圈,挤破了头,就为了争得一个前往东北的名额。
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理解国家重建的宏大叙事,但“发老婆”这三个字,比任何空洞的宣传都更有力量。
于是,不少先锋军的干部都在感叹,论把握底层人的心思,还是他们这些扎根基层的人厉害!
这种办法,他们挠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关键就在于,如今抵达华夏的日本妹子只有十几万人。
今年之内估计也只有大几十万,最多也就百来万人。
这个数字不算少,但显然满足不了国内庞大的需求。
可人家硬是玩了一出杠杆效应,用少量的妹子吸引了大量的光棍。
真是把这些单身男性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东北大开发的全面执行,现在只是拉开了一个序幕,先期的人口迁徙,屯垦兵团的组建,大量机械设备、粮食物资的调运,都只是在为计划全面铺开做准备。
这也是这些新加入政府的干部觉得比较震撼的地方,这个新政府,简直和清政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
后者腐朽无能就不说了,办事风格也是能拖就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新政府,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军人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
其他国家在执行一项计划之前,先期的论证需要多长时间尚不好说,但计划都没有制定好,是否会进行准备工作都不好说,更别说直接动手执行了。
而这个新政府办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有啥想法,马上就要去干。
计划没有,那就边准备边制定计划,等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计划也该新鲜出炉了。
这不像是在治国,更像是在打仗!
这种极致的效率,就是极致内卷的结果。然后这种风格在北方蔓延开来之后,又被带到了北京。
西安这边的官员和退役军人,一开始还想着和对方互相磨合一下。
后来发现,这种风格真是太合我胃口了,等他们的画风被带跑偏之后。
反过来怀疑自己,以前的办事风格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保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