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顾明远狼狈的身影被隔绝在外。
但那份源自背叛的寒意,却依旧在空气中盘旋。
林渊将顾小北轻轻按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顾小北捧着水杯,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冰凉。
但心里的震荡尚未平息。
她看着林渊,眼神里依旧残留着后怕。
林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却在思索一个更长远的问题。
这一次,他能护住她。
下一次呢?
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可抑制地生根、发芽。
或许,应该让她也走上这条路。
只有拥有自保之力,才是真正的安全。
但这并非易事。
修真界万里挑一的灵根,便是第一道天堑。
他不知道小北是否具备这个最基础的门槛。
想知道,就必须弄到测灵石。
宗门里肯定有,但以他外门弟子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
或许,可以想办法从坊市的散修手中购买。
只要灵石足够,总有办法。
倘若她没有灵根,这份希望落空,对她反而是另一种打击。
其次,是功法。
宗门有铁律,玄阶以上的功法不得外传。
这不仅仅是规定,更是一种道心誓言的约束。
他若私传,虽无人知晓,但终究是违背了承诺。
对日后的修行心境必有影响。
他必须找到一门不属于宗门,又与小北灵根相匹配的功法。
最后,是灵气环境。
他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
那枚蕴灵玉正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微弱的灵气。
效果确实不错,至少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
但这块玉能持续多久?
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宝物?
林渊将这些问题一一记在心里。
准备等回到修真界再逐一寻找解决之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秘书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顾总,那位姓张的女警官又来了。”
顾小北刚刚回暖的脸色瞬间褪去。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看向林渊。
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惊慌。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林渊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平静道:“让她进来。”
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姿高挑的女人,正是张可欣。
但今天,她没有穿那身笔挺的警服。
而是一套干练的浅色运动T恤和牛仔裤。
长发高高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少了几分制服带来的压迫感,却多了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
她一进门,目光就精准地锁定了林渊。
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顾小北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攥住林渊的衣角,手心渗出细密的冷汗。
林渊却神色从容,甚至有闲心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装扮。
“张警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主动开口,语气像是和一位普通朋友打招呼。
张可欣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她没有理会林渊的客套,也没有看一旁紧张的顾小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林渊,微微躬身。
一个刚学来的古武晚辈礼。
“向林宗师问好!”
她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林渊心头一跳。
宗师?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难道也是古武者?
他表面上却平静如水,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故作不解地反问:“林宗师?我只是个开厂子的,叫林渊。张警官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是教科书式的否认。
他在试探,想摸清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这声“宗师”的背后,究竟是猜测,还是铁证。
张可欣直起身,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穿的尴尬。
她似乎料到了林渊会有此反应。
“林先生很喜欢开玩笑。”
她平静地陈述,没有被林渊的否认动摇分毫。
“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聊聊几件巧合的事。”
她不提证据,只是将一件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陈列出来。
“江南省古武协会副会长,洪震南。昨天,在北源食品厂门口,被人一招废掉了毕生修为。”
“据他的弟子说,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金碧辉煌会所,一夜之间,死了七个人。”
“警方在现场勘测到了奇特的电击痕迹,法医鉴定,死者皆是瞬间毙命。”
“而那晚,林先生正好就在楼下包厢。”
“最后,是沈佩珊。”
“顾家的女主人,在家中离奇死亡。”
“法医鉴定为急性心脏功能障碍,也就是所谓的心源性猝死。”
“可她一生都没有任何心脏病史,死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张可欣每说一件,便向前走一步。
她的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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