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看完了？有何感想？”
白小川淡淡道：“我能有啥感想？难道还要再吹捧你一波？”
王野连忙摆手：“那倒不用，大可不必，哈哈！”
王野收敛了笑容，语气带上了一丝感慨。
“我只是没想到，短短三年，我们大夏的‘仙’级存在，数量就达到了二十一位。”
“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真要进入‘修仙时代’了……”
白小川微微颔首：“嗯……不过，如今仙级辈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这批人，恰好站在了源气复苏、法则显化的潮头，吃到了时代的红利。”
白小川回想起每天放学回来还要刻苦训练的云曦，带着一丝怜悯。
“但这份红利，已经没办法持续了......”
“若放在云曦他们这一辈，想要修成仙位，其难度恐怕堪比 ‘逆水行舟，难如登天’ 。”
“天赋、资源、机缘，缺一不可，未来之路，注定崎岖漫长。”
王野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极为认真：“其实，老白，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点，在于你！”
“没有你白小川，没有你那逆转生死的治愈法则护持，这大夏二十一位仙级，又能有几位成功突破？一位？两位？或者三位？”
王野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去，“甚至……可能一位都没有！”
“那些选择自行突破的前辈，下场如何，慧明大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到那时，顶尖战力断层，面对四方强敌，那才是真正的人族末日！”
白小川听到这里，眸光猛地一闪。
是啊，如果没有他……大夏又能剩下几位仙级？
天师或许可以，但必定也是九死一生。
秦远河呢？其他那些积累深厚的前辈呢？
恐怕绝大多数都会倒在突破的门槛上，化为枯骨。
他这三年闲暇时，不是没有调查过前世的死因，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一片空白。
大夏境内，并没有其他治愈系觉醒者莫名死亡的记录。
他曾询问过科学院的景行，最终得知了一个令他心寒的真相......
觉醒者心脏处凝聚的能量结晶，即使在其死亡后，依然能保留并缓慢释放其生前的异能特性。
也就是说，他前世的治愈系能量结晶，同样如此。
他几乎已经能够拼凑出前世的真相。
他的死，极有可能是为了某个道门、佛门，或是官方的道罡境巅峰强者，试图借助他心脏结晶的力量，强行冲击那渺茫的仙级境界！
用他一条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说起来真是讽刺……如同小丑。
今生，因为他的存在，其他门派再也不需要剑走偏锋，去走这条血腥残忍的捷径。
大夏的治愈系觉醒者们也因此得以安全。
而自己，竟然在帮助这些前世极有可能是导致自己死亡的“潜在仇人”们，安然突破仙级……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换个思考想想.....
如果前世没有仙级强者诞生，仅凭残存的觉醒者和军队，大夏那苦苦支撑的九大避难所，最终恐怕也难逃被四方妖族彻底碾碎、人类沦为奴隶甚至口粮的悲惨命运。
“两害相权取其轻，大局之下，些许牺牲或许亦是无奈。”
从更宏大的视角看，前世的他，或许也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殉道者”。
虽然这“道”并非他所愿。
王野见他神色变幻，再次认真问道：“老白，你说，如果以后，每一个领悟了法则、达到道罡境巅峰的修行者来找你，你都会为他们护法吗？”
王野的这两句话，每一句都问到了白小川的心坎上。
让他不由得一愣，沉默了许久。
说句实话.....
如今其他门派能给他的报酬、资源，对他而言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他帮助这些人突破，更多是出于各大门派之间并肩作战的情谊，以及共同守护大夏这片土地的责任。
毕竟，很多人都相识多年，一起经历过生死。
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对外部压力的考量.....
无论是烈阳州的妖神教，华国的妖精会馆。
还是其他大洲的妖皇组织。
“唇亡齿寒，户破堂危。”
若不尽快提升大夏的整体实力，一旦全面冲突爆发，大夏又有多少力量能够抵挡....
不过……白小川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如果他将来能踏入那传说中的道极之境，真正拥有 “镇压万古，无敌于世间” 的绝对实力后，或许……他就不会再插手这些突破了。
到那时，或许就有新的规则与秩序。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院中的沉思.....
李牧曦背着书包，小跑着进了别院：“师父！我回来啦！”
云曦的身后紧跟着玄冥。
白小川收敛心神，温和笑道：“嗯…回来了。玄冥，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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