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城主果然如我所料,是个控制欲极强、眼皮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当“黑石堡即将与禀齐公会结盟”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时,他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禀齐公会的核心成员全部缉拿提审,要他们说清楚这所谓的“盟约”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他而言,他治下的势力竟敢绕过他与我们私下接触,这是绝不可饶恕的背叛。
禀齐公会的人被这飞来横祸砸得晕头转向,为了自保,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们交代出,这个消息是从城内一个与黑石堡有生意往来的商人那里听来的。而顺着这条线索再往下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文绥将军身边的一名偏将。
此人不仅是文绥的副手,还兼任文书之职,能够接触到大量送呈到将军案头的机密文件。他正是利用这个职务之便,将这份假情报泄露了出去。
当调查结果摆在文绥面前时,这位铁骨铮铮的将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深深的自责与耻辱。他没有多言,只是对着我重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沙哑:“我失察,请主上责罚!”
我扶住了他。我知道,这场内部的清洗,比任何一场对外战争都更复杂,也更残酷。
对于文绥而言,这不只是失察,更是奇耻大辱。但我清楚,揪出内鬼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稳住人心,并将这次危机转化为我们的优势。
“将军,起来吧。”我沉声说道,“这件事,恰恰证明了我们的清洗行动是成功的,也是及时的。这名偏将,就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剑,提醒着我们,保密工作没有侥幸。”
文绥缓缓起身,拳头依旧紧握,他明白我的意思,这既是敲打,也是安抚。
我接着说:“北城那边,禀齐公会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这说明那位城主是个聪明人,他已经知道自己掉进了我们的陷阱。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安插在我们这里的其他探子,只会把尾巴夹得更紧,短时间内不敢再有异动。这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安宁。”
事实也的确如此,符文解析部门每天都能从那些古老的数据流中挖掘出惊人的信息,无论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还是未被发现的遗迹坐标,都远比和北城勾心斗角来得重要。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趁着这段无战事的窗口期,我准备带队去一处北漠新发现的遗迹探险。”我的目光再次落在文绥身上,“将军,黑石堡的日常防务和练兵,你安排一位信得过的心腹来全权负责,秣马厉兵,不可懈怠。至于你,就随我一同出发吧,你的经验对我们至关重要。”
文绥眼中的自责终于被昂扬的战意所取代,他挺直了胸膛,大声道:“是!老大!我必不辱使命!”
安排好行程后,我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让我耿耿于怀的问题。上次的怪兽攻城战,我们虽然胜了,但在某个领域却输得一败涂地。
我踱步在工坊区,看着那些已经改进了好几代的防御床弩,心中却并不满意。这些床弩威力巨大,是守城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