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废墟的瓦砾堆中，路飞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
但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痹感，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尤其是，知道潜意识里知道还有“四档”这个更强的模式
但此刻严重透支的体力与伤势，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再次爆发。
换一句话说。
仰卧起坐这个外挂，他现在想开都不可能立即见效。
艾尼路那毫不留情的，属于巅峰将级战力的一套连击，实打实地重创了他。
“嗒，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传来，艾尼路扛着黄金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废墟前
低头看着在瓦砾中挣扎的路飞，眼神中已无半点戏谑，只剩下属于“神”对“凡人”的漠然。
黄金棍的末端，轻轻抵在了路飞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和棍身上跳跃的细微雷弧，让路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两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了。”艾尼路的声音平静
“挑战‘神’……”艾尼路的声音平静：“本就是，无谋。”
路飞咬紧牙关，他不在乎什么神不神，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萨博……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眼睁睁看着艾斯死在眼前。
绝不能再失去萨博！
这份执念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昏厥，却也让他更加痛苦。
“艾尼路。”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艾尼路的处刑姿态。
是格恩。
他不知何时已经拖着昏迷的萨博，走到了废墟旁边。
萨博的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了无生气。
艾尼路闻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收回了抵在路飞头上的黄金棍，退后一步，将“处置权”交给了格恩。
他明白，这是格恩的“游戏”。
路飞艰难地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即使多年未见，即使对方现在是海军大将，是掳走萨博的敌人
但童年时那短暂，印象深刻的相遇，还是让路飞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称呼
“怪…怪大叔……”
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路飞特有的那份直率。
格恩听到这个久违的，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称呼，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复杂近乎怀念的笑容。
“艾斯叫我格恩怪大叔，萨博....”格恩拍了拍萨博的脑袋，“这个呢....叫我混蛋。呵，还想要杀我。”
“不过，既然你还肯叫我一声‘怪大叔’……”格恩蹲下身，目光与路飞平视，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那么，作为长辈，我就给你进入新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选择机会。”
“什么…机会？”路飞喘着气，努力集中精神。
他本能地感觉到，格恩接下来要说的话，极其重要。
格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西面的街道。
那里，原本应该守在船上的娜美，乔巴，布鲁克，桃之助以及重伤的山治四人
正满脸惊恐和焦急，大喊着路飞，索隆等人的名字，拼命朝这边跑过来。
显然，这边的动静和路飞的危机，让他们无法再安心等待。
格恩看着奔跑而来的娜美等人，又看了看身边昏迷的萨博
以及废墟中的路飞，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路飞耳中
“放心，我不让你选择同伴。”
这句话让路飞一怔。
不选同伴？那选什么？
格恩的目光重新落回路飞脸上，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
“除去伙伴你还有谁？”
“！！！”
路飞的瞳孔骤然收缩！
桃之助！
那个自称光月一族后裔，胆小爱哭，却总是将“在下是未来将军”挂在嘴边的小鬼！
格恩要他……在萨博和桃之助之间做选择？！
格恩抛出的选择，如同最冰冷的锁链，死死捆住了路飞的心脏。一边是刚刚重逢、却被重伤掳走的兄弟萨博；另一边是一路上同行、被托付要保护的“孩子”桃之助。
选？怎么选？
路飞彻底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汗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瓦砾上。
这不是力量的对抗，而是对他内心准则最残酷的拷问。
他的本性，他的纯粹，他海贼王的道路，从来不是建立在牺牲或抛弃之上！
无论是萨博还是桃之助，都是他认可，要保护的伙伴（或伙伴要保护的人）！
“我……” 路飞的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但眼神深处的那份执拗却丝毫没有动摇
“我……不会选！萨博我要救！桃子我也要保护！
如果要牺牲其中一个……那我宁愿自己死！”
这是最路飞的回答。
没有算计，没有权衡，只有近乎天真却又无比坚定的“全部都要”和“自我牺牲”！
格恩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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