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立刻拿出手机。
花姐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欣赏着闪光灯下两张年轻而“富有潜力”的脸。
陈晓玲在刺目的闪光灯下微微眯起眼,甚至配合的摆了几个造型。
等老六拍照完毕,陈晓玲凑到花姐面前:“花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花姐挑眉:“当然,所以说,你们以后要是发达了,可不要忘记姐。”
“那花姐能把它给去掉吗?缠得太死了,勒得慌,血都不通了……你看,我这手臂现在又麻又木,一点知觉都没了。”
陈晓玲抬起被胶带缠的结结实实的手臂。
花姐看了一眼陈晓玲:“想什么呢?”
话虽这样说,但下一秒就对老六努了努嘴,“给他把胶带撕了,只撕胳膊上的。”
她眼神锐利地看着陈晓玲,“小子,你们两个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哪能呢。”
陈晓玲和夏雨除了手腕处还留有胶带,手臂上的胶带都被老刘用刀割开撕掉。
她试着活动了下充血的手臂:“谢谢花姐,等弟弟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花姐。”
”呵呵,忍一忍,天一亮你们就能实现阶级跨越了。”花姐安抚性拍了拍陈晓玲的脸,转身和老六离开。
房间再度归于黑暗。
黑暗中,陈晓玲的声音极轻的对夏雨耳边说了句什么。
回到隔壁房间的花姐对老六道:“注意听着隔壁的动静,我总觉得这两人有点……有点说不出的异常,事情顺利的有些诡异。”
老六点了点头。
花姐躺在软软的沙发里,把今晚的发生事情都在脑里过了一遍。
从车站盯上这对兄弟,到顺利骗上车,下药,带回,每一个环节似乎都异常顺利。
他们没有像往常那些人一样,在车上就哭天抢地、拼命挣扎。
没有在被关进西屋后绝望地哭嚎,甚至没有在刚才拍照时流露出明显的恐惧和抗拒。
这让花姐心底隐隐感觉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拿出老六拍照的那部手机。挑挑拣拣,那几张角度不错的照片给海哥发了过去。
还把陈晓玲和夏雨两人的性格特征和身高都一一做了说明。
很快,海哥就给花姐报出了意料之中的价格。
单从照片里的模样,海哥就给出了150万的底价。
之所以是底价,是因为还有溢价空间。
海哥说了,明天他会亲自过来,如果是他感兴趣的类型,会看情况给花姐加些钱。
花姐心情大好,没想到一次寻常的捕猎,居然给她带来这么多收益。
这以后要是运气好,来个三五单,她就可以提前躺平了。
花姐放下手机,闭眼窝在沙发里沉沉睡去。
老六看了一眼花姐,认命般的戴起耳机听起了西屋的动静。
而西屋里的陈晓玲和夏雨席地而躺,两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陈晓玲是真的睡着了。
反正花姐不会要他们的命,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需要养精蓄锐。
而黑暗中,夏雨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陈晓玲不久前的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明白陈晓玲的话是什么意思,陈晓玲想以身入局杀进会所高层。
其实,夏雨几年之前就在赵博文的口中就听过花姐口中所谓的顶级场子。
不过就是对一些权贵提供玩物的场所。
不用想,想进入这样的场所,无论是明天前来交易的海哥会进行一系列的基础检查,还是在交易过后对身体的全面检查,都是极度危险的。
他还好,但晓玲姐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海哥他们进行深度检查的时候暴露真实性别。
他是不可能放任晓玲姐出事的,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晓玲姐前头。
所以,退出是不可能的。
黑暗中,夏雨往陈晓玲身侧靠了靠。
他闭眼,鼻腔里充斥着独属于晓玲姐的独特气味。
这一瞬间,夏雨有种梦回几年前那个黑夜荒地的错觉。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身侧晓玲姐的气息仿佛带着荒野泥土的微凉与某种野草的芬芳,混合着晓玲姐皮肤上散发的暖意,丝丝缕缕钻进肺腑。
夏雨闭眼仔细感受着,那错觉愈发强烈。
荒地上冰冷的空气,脚下无边的荒草,黑暗带来的心悸感,像极了那个遥远又清晰的夜晚。
夏雨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亮的吓人。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陈晓玲,目光深沉犹如黑洞。
“你呼吸影响到我了。”
陈晓玲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拂过夏雨脸颊。
夏雨脸腾地红了,呼吸也不由得一顿。
还好,现在在黑暗中,晓玲姐看不见他的窘迫。
“你是打算要把自己憋死吗?”
夏雨喉咙一紧,猛地咳嗽起来。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耳根烫得惊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缓解一下尴尬,但喉咙里却只挤出一点含糊不清的气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