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星锐出版社大会议室。
新任总裁靳屿洲首次主持全体编辑部例会。
他穿着一身骚包的西装,衬衫扣子解开,翘着二郎腿,正坐在主位上,活像只来视察自己新领地的开屏孔雀。
一双多情桃花眼,眼尾微挑,漫不经心扫人时自带三分缱绻。
鼻梁高挺,薄唇常噙着散漫笑意。面容俊美近妖,偏生了颗浅淡泪痣,平添风流,浑身透着玩世不恭的慵懒劲儿。
沈嘉欣坐在长桌中段,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把“资本蛀虫”四个字默念了八百遍。
“各位。”
靳屿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我看了上半年的业绩报告,只能说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乏善可陈。”
他桃花眼扫过全场,最后故意在沈嘉欣脸上多停留了两秒:“沈编,你有什么高见?”
沈嘉欣立刻挺直脊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案,“靳总,我们下一季度计划主打国风新潮专题。”
“已经联系了几位非遗传承人和新锐设计师……”
“国风?”
靳屿洲打断她,嗤笑一声,“又是老一套。剪纸、刺绣、汉服……读者早就审美疲劳了。”
“你就不能想点新鲜的?比如……搞个豪门夜宴主题,揭秘一下顶级富豪的衣帽间?肯定有流量。”
沈嘉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什么庸俗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靳总,我们星锐的定位是格调与深度,不是地摊八卦小报。”
“格调能当饭吃?”
靳屿洲挑眉,身体前倾,挑衅道,“沈编,现在是流量为王的时代。你那个国风,数据能保证吗?”
“数据需要时间沉淀,但内容的品质才是杂志的立身之本!”
沈嘉欣据理力争。
“品质?”
靳屿洲往后一靠,双手一摊,“我只看到了一堆可能卖不出去的库存杂志。”
沈嘉欣气得差点把方案拍他脸上,冷笑回怼:“靳总当然不懂品质。”
“您那双眼睛常年长在夜店和网红蛇精脸上,鉴赏力早被酒精和硅胶腌入味了吧?”
她抱起胳膊,上下扫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也难怪,纨绔二世祖嘛,生来就会投胎,除了会烧钱和对着财务报表指手画脚,还能指望您有什么高见?”
“我们这种靠本事吃饭的,跟您谈品质,确实是对牛弹琴了。”
沈嘉欣早就看这个花蝴蝶不爽很久了!
靳屿洲被她骂得一怔,随即气笑了。
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指着鼻子骂他了?
这女人,有点意思。
之后,两人在办公室斗得你死我活。
消息灵通的圈内人很快都知道,靳家那位游戏人间的太子爷,最近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版社,跟一个叫沈嘉欣的女斗士杠上了。
天天上演鸡飞狗跳的戏码。
第一次和靳屿洲正面交锋后,沈嘉欣改变了策略。
她熬夜赶出了一份堪称“狗血与八卦齐飞,流量共爆点一色”的策划案。
什么《揭秘顶流男星护肤秘籍》《豪门婆媳大战一百回》,甚至还夹带私货地写了个《深度起底:靳氏太子爷风流情史》的选题构想。
沈嘉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面对这个花花公子,就地取材,简直省时省力。
靳屿洲看得眼角直抽抽。
“沈嘉欣。”
他放下方案,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这玩意儿发出去,我们杂志社可以直接改行开八卦周刊了。”
沈嘉欣一脸无辜:“靳总,这不是您要的流量吗?保证劲爆,保证有话题度。”
“而且难道这不是靳总最擅长的领域吗?我以为您会倍感亲切,甚至能亲自供稿呢。”
“你!”
靳屿洲被她噎得够呛,最终黑着脸把方案扔回来:“重做!”
“哦~”
沈嘉欣拉长音调,拿起方案,转身时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小样,跟姐斗!
……
转折发生在一场行业晚宴后。
沈嘉欣虽然出身豪门,可她从来不靠家里,凭自己自力更生。
为了争取一个重要的国际版权,她陪合作方多喝了几杯,出来时已经有些脚步虚浮。
她本想自己打车,却被一个难缠的赞助商堵在门口纠缠。
沈嘉欣有些害怕。
正当她头晕眼花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辆嚣张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靳屿洲那张俊美却写满麻烦的脸。
“上车。”
他言简意赅,语气不算好。
“不要你管!”
沈嘉欣没好气地拒绝,继续跟赞助商周旋。
靳屿洲看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几乎要贴到沈嘉欣身上,眉头拧紧。
他眼神骤冷,猛地推门下车,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沈嘉欣拽到身后护住。
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睨着那赞助商,唇角勾起抹冰冷笑意:“李总是吧?我靳屿洲的人,你也敢碰?”
靳屿洲嗓音压得危险:“需要我打电话问问贵司董事会,是怎么教手下做生意的?”
那赞助商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讪讪松手。
靳屿洲顺势将踉跄的沈嘉欣揽入怀中,对那人懒懒摆手:“慢走不送。”
低头却对怀里人拧眉:“不能喝还逞强?”
说罢,他将摇摇晃晃的沈嘉欣打横抱起,塞进了副驾驶。
“我靠,靳屿洲你放开我!”
沈嘉欣挣扎,“你他妈有毛病吧?”
“闭嘴!再动把你扔下去!”
靳屿洲恶声恶气,动作却小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
车上,沈嘉欣因为酒精和疲惫,很快昏睡过去。
等红灯时,靳屿洲侧头看她。
沈嘉欣长得很明艳,肌肤胜雪,烈焰红唇,衬得眉眼愈发浓烈张扬。
一双猫儿眼眼尾微挑,看人时带着三分野性难驯的明烈。
海藻般的长卷发慵懒披散,活色生香得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褪去了平日的张牙舞爪,睡着的沈嘉欣显得安静又脆弱,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脸上漾着醉酒的酡红,竟有几分可爱。
“醒的时候恨不得挠花老子的脸,睡着倒是装起小白兔了……”
他低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缩回。
靳屿洲烦躁地扒了下头发,忍不住低声咒骂:“操……”
“靳屿洲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居然觉得这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可爱?”
“啧,肯定是酒精中毒出现幻觉了。”
他重重靠回椅背,咬牙切齿地嘀咕:“再看一眼老子就是狗!”
结果下个红灯再次亮起时。
他还是看了。
——
【注意】:
沈嘉欣和靳屿洲两个都有谈过但是双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