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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结伴而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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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的风雪如同狂怒的巨兽,嘶吼着拍打岩壁,却丝毫无法撼动洞内那团温暖跃动的篝火。三人围坐其间,跳跃的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连续数日在齐膝深的雪原中跋涉,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体力。肖恩用匕首削着一条烤熟的兽腿,油脂滴落火中,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苦荷则闭目盘坐,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他并未入定,而是在抵抗着极度的疲惫。叶轻眉抱着膝盖,出神地望着火焰,她那身与现代无异的材质特殊的衣物,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寂静中,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洞外的风嚎。

最终,是性子耿直的肖恩打破了沉默。他撕下一大块肉,却没有送入口中,而是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叶轻眉。待叶轻眉接过,他粗声粗气地开口,目光却有些游移,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姑娘……俺是个粗人,话说不漂亮,但你莫怪。”他顿了顿,终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叶轻眉,“你……究竟从哪来?那鬼地方,冰天雪地,活物都没几个,你却能从那走出来……还有你给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那里因那枚“强身丹”而气血奔涌,“……还有你说话的道理,俺听着又怪又对……你,你不像凡人。”

一旁,苦荷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也充满了纯粹而炽烈的探寻。他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比任何追问都更有力量。

叶轻眉接过肉,并没有立刻吃。她看着眼前两位新结识的同伴,他们眼中是纯粹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完全隐瞒只会滋生猜忌,而一个精心修饰的“真相”,或许才是维系这段关系的最佳纽带。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火焰,仿佛能从其中看到过去的倒影。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带着一种与他们所处的时代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轻声说,像是在回忆一个古老的梦境,“一个你们或许无法理解的地方。”

肖恩和苦荷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那里,没有王朝,没有皇帝,甚至……几乎没有时间的概念。”她斟酌着用词,试图将“未来博物馆”的概念翻译成他们能理解的意象,“那是一座……存放着亘古知识与无数遗珍的宫殿。从天地玄黄到宇宙星辰,从生命起源到万物法则,世间所有的奥秘,都以某种形式被封存在那里。”

苦荷的瞳孔骤然收缩。

“宫殿里有沉默的守护者,”她继续描述着AI和自动化系统,“它们没有情感,冰冷而精确,维持着一切的运转,也看守着所有的秘密,不允许任何事物扰乱那里的永恒秩序。”

“我在那里长大,日复一日地学习。学习墙壁(她指了指空无一物的石壁)上显现的万物之理,学习星辰运转的规律,学习生命构成的本质……”她顿了顿,露出一丝淡淡的、近乎自嘲的微笑,“但我所知道的,与那座宫殿所蕴含的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

“那地方很好,很安全,永恒不变。”她的语气渐渐低沉下来,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情绪,“但也太冷了,太寂静了。我听不到风声,感受不到四季,看不到……活生生的人。所以,我逃出来了。我想看看真正的天空,想踩在真实的土地上,想遇见……像你们一样,有温度、会哭会笑的人。”

最后,她用一个他们或许能听懂的比喻总结道:“如果你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一片汹涌而富有生命力的海洋,那我来的地方,就是海底最深处,一座与世隔绝、封存着所有时代珍珠的冰冷宫殿。而我,或许就是其中一颗不甘寂寞,侥幸逃出来的珠子。”

话音落下,山洞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噗通”一声。

苦荷竟猛地站起身,由于过于激动,他甚至踉跄了一下。他那张总是悲悯平静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极致的震撼与狂喜,双眼之中爆发出近乎实质的光芒。他双手合十,因情绪过于激动,声音颤抖得几乎变了调:

“无…无量天尊!琅嬛福地!竟是琅嬛福地!”他失声惊呼,看向叶轻眉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无以复加的虔诚与敬畏,“姑娘…不!您…您所言之地,非是凡间!那是道典中记载的仙界秘境,是收藏万法天书的无上圣地啊!那些守护者,必是黄巾力士,天道守卫!”

他激动得难以自持:“怪不得!怪不得您赐下的心法直指大道本源!那丹药蕴含生生造化之力!这便全都说得通了!您并非凡人,您是…您是天脉者!是自天道降临凡尘的神女!”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匍匐下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内心的震撼。

另一边的肖恩,虽然没有苦荷那般剧烈的宗教顿悟,但他的震撼同样无以复加。他手中的烤肉僵在半空,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叶轻眉,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模样。他脑中飞速闪过所有关于秘境仙缘的传说,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他深吸一口寒气,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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