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的时光如星河流转,六年的岁月在暖金色的光晕中悄然滑过。曾经蜷缩在光之塔能量核心的小小身影,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1米6的身高在奥特幼崽中格外显眼,银灰色的短发修剪得利落整齐,垂落在肩头,额间的冰蓝色计时器依旧散发着柔和却疏离的光芒。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造物主最用心的杰作,睫毛纤长浓密,眼尾微微上挑,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寒潭,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因常年缺乏血色而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行走时,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如同迎风而立的寒松,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赛罗的名字,在光之国早已是“天才”的代名词。
六岁的她,书房里的奖状和证书已经堆成了小山,比许多成年奥特战士一生获得的荣誉还要多。星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终身成就奖、宇宙能量理论巅峰突破奖、光之国文学最高荣誉勋章、跨星系战术推演特级功勋……每一项荣誉都含金量十足,足以让任何奥特战士为之艳羡。更令人惊叹的是,她早已学完了光之国最高学院所有的文科课程,以全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拿下了光之国最高学位——星际文明研究博士学位。
毕业典礼那天,最高学院的礼堂座无虚席,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在期待着这位传奇少女的登场。赛罗穿着一身简洁的毕业礼服,缓步走上领奖台,接过院长手中的学位证书。她的动作优雅而冷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既没有获得荣誉的喜悦,也没有面对众人的羞涩。院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赞扬着她的才华,称她是光之国千万年来最耀眼的明珠,是推动星际文明研究的未来力量。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断亮起,可赛罗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人群,没有焦点,没有温度,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典礼结束后,不少老师和学生想要上前向她祝贺,或是寻求签名合影,可她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就走,留给众人一个孤高的背影。她的脚步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在她身边留出了一圈真空地带,十米之内,无人敢靠近。
“还是这么冷漠啊……”有人低声叹息。
“听说她从来不和别人说话,连奥特之母都很难让她多说几句。”
“也难怪,谁让她是被赛文前辈抛弃的孩子,又那么强大,还总是独来独往……”
“而且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弱,上次看到她在走廊里不小心撞到柱子,手臂就青了一大片,真是个易碎的天才。”
议论声顺着风传到赛罗耳中,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六年的时光,早已让她习惯了这些流言蜚语,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用冷漠作为自己的铠甲。她的世界里,只有知识和荣誉,没有朋友,没有陪伴,更没有温暖。
回到自己的居所,赛罗将学位证书和新获得的奖状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架的最上层。书架上早已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荣誉证书,每一本都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每一张奖状都被精心地塑封起来。这是她六年来唯一的慰藉,是她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唯一凭证。
她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最新的《星际文明演化新论》,指尖划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阅读速度依旧快得惊人,短短几分钟就看完了一个章节,并且能够瞬间记住所有的知识点。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机械地汲取着知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
这些年,她的身体依旧脆弱如初。尽管奥特之母给她配备了最好的能量补给和医疗护理,可她依旧经不起丝毫磕碰。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就会让她气喘吁吁,甚至头晕目眩;不小心撞到东西,就会立刻出现淤青,严重时还会划伤皮肤,流出淡蓝色的血液。也正因如此,她从未进行过任何正式的武力训练,体内那股强大的能量依旧处于沉睡状态,只在她情绪失控时才会偶尔爆发,而每一次爆发,都会给她的身体带来不小的反噬。
可她不在乎。对她来说,身体的脆弱只是次要的,真正让她痛苦的,是赛文的态度。
赛文从未改变过对她的冷漠和厌恶。
这些年,赛罗曾无数次尝试着靠近他,想要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关注和认可。她会在赛文执行完任务回来时,默默地站在飞船降落点的角落,手里拿着自己获得的奖状,想要展示给他看;她会在赛文的生日那天,用自己的能量凝结出一朵小小的光之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门口;她会努力学习赛文擅长的战术理论,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每一次,她得到的都是冰冷的拒绝和无情的忽视。
赛文从未看过她的奖状一眼,甚至会当着她的面,将她放在门口的光之花扔进垃圾桶;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句温和的话,每次见到她,脸上都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厌恶,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他甚至会故意忽视她的存在,即使两人在走廊里迎面相遇,他也会当作没看见,径直走过,仿佛她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更让赛罗痛苦的是,赛文对她的严厉已经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
有一次,赛罗在研究室里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珍贵的能量试剂,虽然她立刻进行了处理,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可恰好被前来检查工作的赛文看到。赛文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研究室里回荡,赛罗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立刻渗出了淡蓝色的血液。
“毛手毛脚的废物!”赛文的声音冰冷刺骨,“连一瓶试剂都拿不稳,还敢在这里做研究?我看你根本就是个没用的易碎品,只会浪费光之国的资源!”
赛罗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她没有辩解,也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地看着赛文,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那一刻,她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渴望,也被这一巴掌打得粉碎。
从那以后,赛文对她的苛责变本加厉。他会故意在她的研究项目中设置障碍,让她的实验一次次失败;他会在公开场合批评她的研究成果,说她的理论华而不实,没有实际价值;甚至会在训练场上,故意将能量射线打偏,擦过她的身体,留下一道道伤口。
赛罗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有时是手臂被能量射线划伤,有时是因为被赛文推搡而撞到墙壁,导致肋骨轻微骨折,有时是因为长期的精神压抑和身体损伤,导致能量紊乱而昏迷。每次奥特之母为她治疗时,看着她身上新旧交错的伤口,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心中都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赛罗,你为什么不反抗?”奥特之母不止一次地问她,“赛文他太过分了,你可以向光之国的长老会投诉他。”
赛罗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没用的。”她知道,赛文是光之国的英雄,是顶尖的奥特战士,长老会不会因为她这个“被抛弃的异类”而惩罚赛文。更何况,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卑微的期待,期待着有一天,赛文能够看到她的努力,能够对她好一点。
可这份期待,终究是奢望。
有一次,赛罗因为能量紊乱而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奥特之母告诉她,赛文在她昏迷期间,曾经来过医院一次。赛罗的心中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急切地问:“他……他说了什么?”
奥特之母的眼神黯淡下来,轻声说:“他只是问了一句‘她还没死吧’,然后就走了。”
那一刻,赛罗心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柔和的光晕,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这不是委屈的泪,不是痛苦的泪,而是绝望的泪。她努力了六年,付出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获得了无数的荣誉,可她终究还是得不到赛文的一丝认可,甚至连她的生死,他都毫不在意。
更让她心寒的是,赛文竟然会忘记她。
有一次,光之国举办星际博览会,所有的顶尖科学家和奥特战士都受邀参加。赛罗作为星际文明研究领域的权威,也收到了邀请。在博览会上,她遇到了赛文和他的几个战友。其中一个战友好奇地问赛文:“那位就是传说中的赛罗博士吧?听说她是你的女儿?”
赛文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回忆什么:“赛罗?我女儿?”他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地说,“哦,你说那个光之塔幻化出来的异类啊,算是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异类”,就是那个他从未关心过、却一直努力想要得到他认可的女儿。
赛罗就站在不远处,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上前,只是转身离开了博览会现场。外面的阳光很暖,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无边的寒潭。
从那天起,赛罗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她不再尝试靠近赛文,不再期待任何关心和认可。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单一,曾经偶尔还会出现的微弱喜悦和好奇,如今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麻木、冷漠、委屈和愤怒这些负面情绪。
她依旧每天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断地研究、学习、探索,拿下一个又一个荣誉。可这一切,都不再是为了得到赛文的认可,而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不再依赖任何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脆弱的身体,强大到可以无视所有的伤害和孤独。
她的居所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访客,没有电话,没有任何外界的打扰。她会自己做饭,自己打扫卫生,自己进行简单的能量调理,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她的生活规律得像一个精密的仪器,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色彩。
有时,她会坐在窗边,看着光之国的星空,一看就是一整天。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是天之骄子,拥有无人能及的才华和潜力;她是光之能量幻化的奇迹,是光之国的骄傲。可她也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一个易碎的“脆冰冰”,一个没有人爱、没有人疼、没有人在意的孤女。
周围的人依旧不喜欢她。有人嫉妒她的才华,有人害怕她体内的强大能量,有人嫌弃她的冷漠孤僻,有人同情她的遭遇却不敢靠近。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都会在她身边留出一片真空地带。十米之内,永远没有人敢靠近她,仿佛她是一个会带来灾难的怪物。
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奥特幼崽不知道她的身份和经历,好奇地想要靠近她,想要看看她手中的研究报告。可还没等他走到赛罗身边,就被身边的长辈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长辈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告,“她是赛罗,是个异类,身体弱还脾气怪,而且赛文前辈都不喜欢她,我们还是离她远点好。”
那个幼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赛罗一眼,然后被长辈拉走了。
赛罗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收起了研究报告,转身离开了。六年的时光,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疏离和排斥,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的脆弱。
奥特之母依旧会定期来看她,给她送来能量补给和最新的研究资料,偶尔会试着和她聊聊天,想要打开她的心扉。可赛罗总是很少说话,最多只是点头或摇头,眼神始终带着一种疏离感,让人无法靠近。奥特之母看着她一天天变得更加冷漠,更加麻木,心中充满了担忧,却又无能为力。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门已经彻底关上了,除非遇到真正能够温暖她、打动她的人或事,否则,她可能永远都会这样孤独下去。
而远在星际战场的赛文,依旧对赛罗的情况漠不关心。他偶尔会从战友口中听到关于赛罗的消息,知道她又获得了什么荣誉,知道她的身体依旧很弱,知道她还是那么孤独冷漠。可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会觉得,这个女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耻辱。他始终无法忘记,赛罗出生时那脆弱的样子,无法忘记她额间那冰蓝色的计时器,那让他想起了宇宙深处的黑暗和痛苦。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冷漠和厌恶,已经在赛罗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不知道的是,赛罗体内那股被压抑的强大能量,正在随着她的负面情绪不断积累,随时都可能爆发;他更不知道的是,黑暗势力早已注意到了这个脆弱而强大的少女,正在暗中窥视着她,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她拉入黑暗的深渊。
六岁的赛罗,站在光之国的巅峰,却也坠入了孤独的谷底。她的荣耀如星辰般耀眼,她的孤独却如黑洞般深邃。她的身体依旧脆弱,她的内心早已冰封。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还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磨难,她的冷漠是否会被打破?她体内的能量是否会失控?她与赛文之间的关系是否会有转机?黑暗势力的阴谋又是否会得逞?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此刻的赛罗,只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只剩下冰冷的知识、耀眼的荣誉,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和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