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墨青的生活仿佛又回归了某种规律性的宁静。每日不是在家中静室打坐练气,淬炼那愈发壮大的星河灵力,便是外出寻一处水边,或使用普通鱼饵享受垂钓之乐,或凭借日益敏锐的【原力感应】在城市中随意漫步,捕捉那些隐藏在寻常之下的微妙涟漪。
而与城南铁路桥洞下那群流浪猫狗的“缘分”,也成了他平淡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他偶尔会去探望它们,带去一些用炼丹手法特制的、能强身健体却无副作用的“兽粮”,或是用普通草药炼制些治疗小毛病的药散。在他的“投喂”和灵力的无形滋养下,这群小家伙们愈发显得精神抖擞,毛色油亮,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寻常动物难及的灵动机敏。
它们似乎真的将墨青当成了特殊的“首领”,那份通过原力感应和灵力建立的模糊联系,让它们不仅能理解墨青一些简单的意念,更会主动地将自己在城市各个角落的“见闻”反馈回来。
这一日,黄昏时分,墨青像往常一样来到桥洞下。刚走近,那只曾被治愈重伤、如今已是这群流浪动物中“领头犬”的黄色土狗——墨青随口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黄”——便兴奋地摇着尾巴冲了过来,嘴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叼着树枝或破烂玩具,而是急切地围着墨青打转,用脑袋拱着他的腿,同时仰头发出一连串短促而含义明确的吠叫,目光不断瞥向城市西北方向。
与此同时,那只最机灵的狸花猫“墨点”,也轻盈地跃上旁边的水泥台,冲着同一个方向,“喵呜喵呜”地叫着,尾巴焦躁地甩动。
原力感应中,从阿黄和墨点身上传递来的情绪,不再是简单的“饥饿”、“玩耍”或“发现小玩意”,而是一种混合着“好奇”、“警惕”以及“发现了奇怪东西”的复杂意念。
“西北方向?奇怪的东西?”墨青蹲下身,手掌轻轻覆在阿黄的头顶,一丝温和的灵力渡入,同时将神识与原力感应结合,尝试更清晰地读取阿黄记忆中关于那片区域的碎片信息。
模糊的画面和感知片段涌入墨青脑海:那是一片老旧的工业区,厂房林立,大多已经废弃,入夜后更是人迹罕至。但在某些特定的夜晚,尤其是像今晚这样的新月之夜,一些行踪诡秘、气息各异(在动物感知中,这些人的“气味”和“感觉”与普通人截然不同,有的灼热,有的冰冷,有的令人不安)的人类,会从四面八方悄然汇聚到那里,进入一个隐藏在某座巨大废弃仓库深处的、需要特殊方式才能开启的入口。那里面的“气味”更加复杂,充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能量波动,有些让阿黄它们本能地感到害怕。
“隐藏的入口…行踪诡秘、气息各异的人类…各种奇怪的能量波动…”墨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兴趣,“听起来,像是个…地下黑市?而且是涉及超凡领域的黑市?”
这个发现并未让墨青感到太过意外。随着灵气复苏(尽管极其微弱)的迹象以及异界通道的出现,地球上原本潜伏在水面下的各种超凡力量必然会更加活跃。有官方性质的A.P.C.O.N,自然也会有游离于规则之外、自成体系的灰色或黑色地带。这个黑市,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有点意思。”墨青嘴角微翘,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正好闲来无事,去见识一下这地球本土的‘里世界’是何光景。”
他拍了拍阿黄的脑袋,又喂了墨点一条小鱼干,以示嘉奖。随后,他并未立刻动身,而是返回了家中静室。
易容前往,是必然的选择。他可不希望自己“钓鱼佬”的本尊容貌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暴露。动用系统或者高深的修真法术变化形貌自然轻而易举,但对付这种场合,未免有些杀鸡用牛刀,而且可能留下不必要的能量痕迹。
他回想起【炼丹入门】知识中附带的一些关于人体经络、气血运行的粗浅理论,再结合自身对灵力入微的掌控,一个念头浮现。
他站在镜前,体内灵力缓缓调动,并非作用于外部,而是极其精细地控制着面部、颈部的肌肉群和皮下组织,进行微小的位移、收缩或膨胀。同时,灵力模拟出古武内息的那种相对粗糙、炽热的感觉,在相应经络中流转,改变着自身散发出的能量气息。
只见镜中,他清秀的轮廓开始发生细微的改变:颧骨略微隆起,下巴线条变得方正了一些,眼角微微下拉,鼻翼稍稍拓宽……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光华闪耀,只是肌肉与皮肤的天然运动与调整。不过片刻功夫,镜中之人已然面目全非,变成了一张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普通、带着几分风霜之色、眼神略显淡漠的青年男子模样。配合着他刻意模拟出的、大约在明劲层次波动的“内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混迹江湖、有些本事但不算顶尖的古武散修。
“嗯,还算过得去。”墨青对着镜子看了看,声音也通过控制喉部肌肉,变得略微沙哑低沉了些。“只要不遇到真正的高手,应该足以蒙混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