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慕容靖,眼神清明却带着几分疏离,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半分辩解的意味:
“随王爷怎样想便是,王爷既然问便是不信我了!”
她迎上慕容靖探究的目光,眉梢微挑,重复着他曾说过的话:
“毕竟王爷先前就说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既没做过亏心事,也犯不着跟不相干的人费口舌解释。”
慕容靖望着她淡然疏离的侧脸,眼底沉郁渐渐化开,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与纵容:
“嬷嬷退下吧!往后若无王妃传唤,不必随意来芙蓉院。”
李嬷嬷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听完慕容靖这番明显偏袒的话,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满眼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辩解,却被慕容靖冷冽的眼神一扫,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只敢攥紧衣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只能憋屈地躬身应道:“是……老奴遵命。”
白莯媱听到慕容靖明着维护自己的话,却又不责罚李嬷嬷,眼帘几不可察地垂了垂:“王爷倒是会和稀泥。”
白莯媱收回目光,转身便往屋内走,她没回头,也没理会身后紧随的脚步声,直到屋内“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院外的残秋景致。
正准备进入空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朗的唤声:“阿媱!”
白莯媱脚步一顿,肩头微僵,缓缓转过身来。
屋内光线稍暗,她逆着门隙透进的光,看向立在门口的慕容靖,眼底带着几分不解,语气平淡无波:“何事?”
慕容靖迈步走近,玄色衣袍上还沾着零星糕点碎屑,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望着她清冷淡漠的眉眼,语气放缓了些许,带着几分无奈的恳求:
“李嬷嬷是本王的乳娘,自小照拂本王长大,于本王而言,亦亲亦仆。她性子执拗了些,说话也没个分寸,但并无歹意——阿媱,往后莫要与她置气!”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退让,全然没提方才李嬷嬷的挑衅,只想着平息她的不快。
白莯媱闻言,眼底的不解瞬间化为冷嗤,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王爷这话倒有意思——她性子执拗、说话没分寸,便可张口骂我泥腿子,随意来我芙蓉院耀武扬威?”
“照拂王爷长大又如何?是乳娘便有特权折辱我?”
她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可王爷不想想,若不是她先挑衅在前,我何苦与一个老人置气?”
她后退一步,转身背对着他,肩头微微绷紧,语气带着几分凉薄:
“王爷要念及旧情护着她,我无话可说。
但想让我忍下这口气,与她相安无事——不可能,日后她在我面前乱叫一次我定会还回去!”
慕容靖语气不自觉放软,带着几分安抚:“阿媱,本王不是要你忍……”
“只是李嬷嬷年纪大了,莫要与她动手!”他上前半步,想触到她的肩头,却被她侧身避开,指尖落空在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