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皮鞋声,却像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笃笃笃”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姐夫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照射过去,走廊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在脚步声过后,缓缓熄灭。
他又沿着走廊走了一圈,检查了每一个病房的门口,甚至趴在地上,看了看床底,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那皮鞋声,却始终萦绕在耳边,来来回回,从未停歇,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
无奈之下,姐夫只能回到护士站。小周和小陈蜷缩在护士站的角落,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李医生,怎么办?那声音……那声音还在响!”
姐夫看着她们,又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皮鞋声,心里也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解释范围。“别害怕,我们待在护士站,这里有监控,很安全。我们就在这里等天亮,等天亮了就好了。”
他拿出手机,想给医院的保安打电话,可拨号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护士站的固定电话,也像是坏了一样,无论怎么拨,都打不出去。
“完了,我们联系不上别人了!”小周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
姐夫没有说话。他想起了科室里老医生说过的话,心脑血管科的老病区,以前是太平间,后来重建时改成了病房,所以这里的阴气比较重,经常会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只是他一直不信这些,直到今天,亲身经历了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三个人蜷缩在护士站里,不敢出声,也不敢闭眼。耳边的皮鞋声一直没有停止,“笃笃笃……笃笃笃……”,像是一把锤子,不断地敲在他们的心上。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一直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从楼梯口到厕所,再从厕所到楼梯口,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有时候,脚步声会停在护士站的门口,像是有人在门口站着,窥视着里面的他们。每当这时,小周和小陈就会吓得浑身发抖,姐夫也会握紧拳头,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能感觉到,门口有一股冰冷的气息,透过门缝渗进来,冻得他们手脚发麻。
天快亮的时候,东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走廊里的声控灯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的微光。就在这时,那持续了一夜的皮鞋声,突然消失了。
走廊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小周和小陈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姐夫也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可他们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待在护士站里,直到天大亮,其他医生和护士来上班,他们才敢走出护士站。
第二天早上,科室里的同事们看到他们三个脸色苍白,精神萎靡,都很奇怪。姐夫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大家,同事们的脸色也都变了。老医生张主任叹了口气:“唉,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太平。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更容易出来活动。”
“张主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姐夫急忙问。
张主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你们还记得吗?昨天下午,我们科室有个病人抢救无效死亡了。那个病人叫王建国,是个退休干部,平时最喜欢穿皮鞋,而且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步伐很稳,皮鞋跟敲在地上的声音很响。他是因为突发心肌梗死,抢救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能救回来。他的家人来处理后事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可能……可能落下了什么东西。”
姐夫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张主任,您的意思是……昨晚的皮鞋声,是王建国的鬼魂?”
张主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不好说。或许是他还有未了的心愿,或许是他舍不得离开,所以才会在走廊里徘徊。你们昨晚听到的皮鞋声,和他平时走路的声音,是不是很像?”
姐夫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皮鞋声,确实和王建国平时走路的声音很像。王建国住院期间,每天都会在家人的搀扶下,在走廊里散步,皮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就是“笃笃笃”的,节奏平稳,和昨晚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周紧张地问。
“先去查房,看看病人有没有什么异常,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声音。”张主任说,“然后,我们去王建国住过的病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查房的时候,姐夫特意询问了几个病人,有没有听到昨晚走廊里的皮鞋声。没想到,有三个病人都点了点头,说他们昨晚也听到了。
“李医生,我昨晚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皮鞋声吵醒了。”住在3床的老大爷说,“那声音来来回回,一直在走廊里走,吵得我一夜没睡好。我还以为是哪个医生或者护士在走路,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那声音太奇怪了,像是……像是没有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