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遵循您的“人味”与底层逻辑构建规则,镜头焊死在林夏身上,注重感官细节与逻辑闭环。
雨终于停了,但空气里还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混杂着法院门口早点摊上劣质豆浆的甜腻气。
林夏把车停在路边的积水潭旁,熄了火。
她没急着下去,而是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
镜子里那张脸有些浮肿,眼底的乌青像两块洗不掉的墨渍。
她从包里摸出一支口红,旋开,又在那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停住了。
算了,太红了显得咄咄逼人,现在的她需要的是一种“受害者”的疲惫感,而不是“复仇者”的艳丽。
“咔哒”一声,她合上口红,只抹了一层润唇膏。
车窗外,李曼正领着一群人站在法院的台阶下。
那群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局促感。
有人不停地搓着衣角,有人低头刷着早已黑屏的手机,还有个穿着冲锋衣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抽烟,脚边的公文包磨损得厉害,露出里面发黄的衬里。
这些人,就是前东家口中那些“怀揣梦想、主动寻求新挑战”的自愿离职者。
系统提示框在挡风玻璃上幽幽浮现:
【当前场景情绪浓度:压抑、焦虑。】
【群体共同特征分析:长期处于自我怀疑中,社会价值感评分低于30%。】
林夏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半干的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的脆响。
“都到了?”她走到李曼身边,声音不高。
李曼点点头,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喝口热水。刚才老赵——就那个蹲着抽烟的,差点想回去。他说怕以后背调过不了,想就在这算了。”
林夏接过杯子,没喝,只是握在手里暖着:“告诉老赵,背调过不过,不是前东家说了算。今天只要进了这扇门,把那个章盖下来,以后他的离职证明上写的就不是‘个人原因’,而是‘非过错性裁员’。”
李曼叹了口气,转身去拉那个蹲着的男人。
陈导的摄像机架在一辆不起眼的金杯面包车里,镜头透过半开的车窗,正对着这群人手里捏着的一张薄薄的单子。
那是《失业保险金申领审核表》。
对于这群曾经年薪几十万、在大厂里指点江山的人来说,这张每个月领两千多块钱的单子,在以前看来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但现在,这张纸成了撕开前东家谎言最锋利的手术刀。
“林总,开始了。”耳机里传来阿哲的声音,“直播流已推,在线人数三万,还在涨。”
林夏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镜头覆盖的边缘区域。
她不打算做主角,今天的主角是那几张纸。
顾沉舟从法院大门里走出来,西装依旧笔挺,手里拿着一叠刚盖完章的文件。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但走路的步频比平时快了半拍。
“怎么样?”林夏迎上去。
顾沉舟推了推眼镜,把最上面的一份文件递给她:“社保稽核科那边通过了。依据我们提供的‘算法裁员’证据链,以及前东家昨天发来的那份‘和解意向书’,认定企业存在‘变相强迫离职’行为。之前签署的《自愿离职协议》被判定为显失公平,即刻撤销。”
林夏看着文件右下角那个鲜红的“核准”印章。
这一刻,她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石头落地的钝重感。
“也就是说,”她指腹摩挲着那个印章的凹凸感,“他们现在是官方认证的‘被裁员’了。”
“对。”顾沉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意,“这也意味着,前东家为了省下N+1赔偿金而精心编织的‘协商一致’谎言,在行政法层面上彻底破产。”
不远处,那个叫老赵的中年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他接过顾沉舟递来的回执单,手抖得厉害。
他盯着那张单子看了很久,突然咧开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那张满是油腻的脸流了下来。
他也不擦,就那么举着那张单子,对着天空晃了晃,像是在向谁证明些什么。
“那是两千块钱的事吗?”李曼站在林夏身后,吸了吸鼻子,“那是告诉他老婆孩子,他没偷懒,他没犯错,他只是被坑了。”
系统界面上,一组数据正在疯狂跳动:
【舆论风向监测:‘假离职’话题热度飙升400%。】
【关键节点突破:前东家的法律防线出现逻辑断层。】
【提示:既然‘自愿’是假的,那么之前的期权回购协议也将面临失效风险。】
林夏把杯子还给李曼,转头看向金杯车的镜头。
她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画面外,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说道:“阿哲,把标题改一下。”
“改什么?”
“改成:前东家说他们是‘追梦人’,社保局说他们是‘受害者’。”
镜头里,老赵擦干了眼泪,正在接受一家赶来的自媒体采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