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春,李震岳刚被任命为24军副军长不久。
这天他正在军部办公室批阅文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副军长,川省军区文工团来电,姓袁的文艺主任。”
接线员报告道。
“接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中年女声:“李军长,您好。冒昧打扰,我是文工团袁主任。”
“袁主任您好,请讲。”
“是关于贾当同志的事情。她正式提交了转业申请,希望回北京安置。”
袁主任语气谨慎,“我们按程序和她谈过话了,她的态度很坚决,目标明确。”
李震岳沉吟片刻:“能让贾当本人接一下电话吗?”
一阵脚步声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叔。”
“小当,”李震岳的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你真的想好了?告诉李叔,转业后打算做什么?”
“李叔,我当了八年兵,对部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贾当的声音清澈坚定,“现在我想换个环境,到社会上历练自己。”
李震岳沉默片刻,他能听出这孩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知道了,回到北京后直接联系我,现在请袁主任接电话。”
“李军长。”
“袁主任,这些年来感谢你对贾当的照顾。”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贾当同志在团里表现一直很出色,业务能力强,也很有上进心。”
李震岳点点头:“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李军长!”
挂断电话后,李震岳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半个月后,贾当的转业手续正式办结。
军事博物馆庄重的苏式建筑前,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的姑娘正翘首以盼。
当看到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停下,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爸爸!”
李震岳刚关上车门,贾当就扑进他怀里,感受到肩头的军装微微湿润。
“小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比在战场上柔和了无数倍。
父女俩对视片刻。
漫步在陈列着历史见证的展厅里,李震岳说:“工作给你安排好了,北京电视台文艺部。”
“电视台?”贾当惊喜地转头,“我喜欢!谢谢爸爸!”
“记住,我只能给你搭个桥。”
他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女儿,“后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但在那里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爸爸。”
“知道啦。”贾当挽住父亲的手臂。
“好好工作,遇到合适的、上进的同志要抓紧。”李震岳说着每个父亲都会的唠叨。
贾当俏皮地眨眨眼:“知道啦!您怎么跟妈妈一样念叨了。”
她假装撇嘴,眼底却满是笑意。
沉默着走过两个展厅,贾当突然轻声说:“爸爸,我想写一部小说。”
“嗯?”李震岳有些意外。
“写写我们四合院的故事。”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这些年的日子过的都不容易,特别是我家。奶奶好吃懒做,全家就靠妈妈那点微薄工资撑着……傻柱叔总是接济我们,肖奶奶常把吃的塞进我书包,一大妈也总在我们最难时伸出援手,四合院的形形色色能写的很多,也有柔情,还有更多的算计。”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想从棒梗哥哥偷许大茂家鸡那个秋天写起。主角就用傻叔吧,他是院里最温暖的人,虽然粗鲁,还有一个坏人大茂叔。”
她调皮地歪头一笑,“当然,在我心里爸爸永远是最英俊威武的!把您写进去太能抢其他角色的戏了。”
同年秋天,贾当顺利入职北京电视台文艺部,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
而她的哥哥贾盼选择继续留在军营。
1984年夏天,一架私人专机降落在北京机场。
索菲亚牵着她五岁的儿子走下舷梯,这次她是来大陆投资建厂的。
如今的她已是摩托罗拉第二大股东,同时在英特尔、微软、沃尔玛等多家跨国公司持有股份。
这次来是要推动dynatAc 8000x在大陆生产。
在与中国官员的会谈中,索菲亚流利地阐述着自己的计划。
这将是中国第一个移动电话生产线,这只是开始。
由于项目的重要性,相关手续很快特批下来。
当晚,索菲亚与娄晓娥、李震岳共进晚餐。
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在宾馆房间里聊到深夜。
1987年,两山轮战开始,第24集团军虽未参战,但李震岳依然密切关注着前线战况,组织部队进行针对性训练。
1988年,李震岳正式升任第24集团军军长。
同年,他被授予中将军衔。
1998年夏,长江化身为怒龙,裹挟着泥沙与破碎的家园奔腾咆哮。
第八次洪峰过境时,李震岳站在荆江大堤最高处。
那天晚上李震岳又一次梦到了那个消防员战士。
同年李震岳以上将军衔光荣退休。
全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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