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之战的硝烟还未散尽，湖人队的专机便已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凌晨三点的停机坪上，夜风微凉，叶小小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舷梯，但眼神依旧锐利。
小青跟在他身后，刚掏出手机，屏幕便瞬间被几十条未读消息的提示照亮;有科比简短的“传奇之夜。回来练脚步,有家人语无伦次的狂喜，更多的是无数媒体狂轰滥炸、措辞急切的采访请求。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奥多姆便从旁边凑了过来，他那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脸上，此刻却蒙着一层罕见的阴霾。
“叶，你看到新闻了吗？”奥多姆凑过来，递给他一部平板电脑。
屏幕的冷光刺痛了叶小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
ESPN的加粗标题像一枚炸弹，赫然占据着首页头条：
《25分逆转+绝杀！叶小小是否“超自然”？联盟必须彻查！》
标题下方，是各路所谓专家、评论员的分析文章，用谨慎的措辞包裹着恶毒的猜测：“不符合运动科学的体能储备”、“史上罕见的恢复能力”、“其表现曲线存在统计学上的异常”……字里行间，怀疑像毒液一样无声蔓延。
“呵，又来了。”
叶小小冷笑一声，把平板丢回去，“他们查得还少吗？”
“这次不一样，兄弟。”奥多姆没有接他的讥讽，反而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正在卸行李的工作人员，
“我听ESPN的那个跟队记者说，这次不只是媒体在吵嚷。听说…联盟高层里已经有人被惊动了，几个老牌球队的老板直接给斯特恩办公室打了电话，措辞很强硬，要求启动更严格的、甚至是…‘延伸性’调查。”
他顿了顿，补充了那个充满暗示的词。
叶小小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清晨，湖人队训练馆埃尔塞贡多的入口，早已被闻风而来的记者们围堵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架起，话筒像丛林一样生长，各种语言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当叶小小的黑色越野车缓缓驶近时，这片声浪瞬间达到了沸点。
“叶！看这里！”
“叶！请问你如何回应ESPN关于你服用兴奋剂的质疑？”
“你的体能数据远超所有同龄球员，甚至超越了联盟历史上的某些传奇，生理学上如何解释？你是否使用了未被列入名单的新型违禁药物？”
“联盟是否会迫于压力对你追加‘特殊调查’？你会配合吗？”
“有专家称你的表现是‘反科学的’，你同意吗？”
叶小小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直到训练馆的大门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
然而，这口紧绷的气还没完全吐出，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更衣室里的气氛不对，非常不对。
往常这个时候，这里应该充斥着音乐声、玩笑声、器械碰撞声和队友们互相打趣的喧闹。
但此刻，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所有队友;从大佬科比到新秀;全都穿着训练服，站得笔直，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连一向散漫、总是在系鞋带时磨蹭半天的奥多姆，也绷紧了身体，眼神示意性地瞟向战术板的方向。
“怎么了？”叶小小皱眉，低声问离他最近的阿特金斯
“叶。”汤姆教练走过来，低声道，“斯特恩来了。”
叶小小一愣，抬头望去，只见NBA总裁大卫·斯特恩正站在战术板前，西装笔挺，目光如炬。
“叶先生。”斯特恩微微一笑，“能单独聊聊吗？”
会议室里，斯特恩坐在叶小小对面，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叶先生，”他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我知道，过去的这十几个小时，乃至更长的一段时间里，你承受了非常大的、且不公正的压力。”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
他开门见山，“但我想让你知道，联盟不会因为外界的质疑就轻易怀疑自己的球员。”
叶小小挑了挑眉：“所以，总裁先生，您的意思是，联盟不打算对我进行追加调查？”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联盟要颠倒黑白，那能怎办？原地退役？
斯特恩果断地摇了摇头：
“你已经通过了赛后的全套药检程序，结果是完全、彻底、无可争议的正常。联盟没有任何理由，也不会因为某些媒体为了销量而进行的捕风捉影，就对你启动二次审查。那是对程序的滥用，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那为什么……”叶小小的问题脱口而出，他困惑于对方亲自前来的目的。
“因为你的表现，叶，”斯特恩打断了他，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蕴藏着联盟数十年的风风雨雨，“你的表现太耀眼了，耀眼到刺伤了一些人的眼睛，动摇了一些人的根基。你让很多人感到…害怕。”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害怕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力量的出现。当他们无法在球场上击败你时，舆论场就成了他们最后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