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的目光转向了张呱，接着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响起：
“这是哪天约的？”——“昨天晚上。”
“她去了吗？”——“没有。”
“你去了吗？”——“去了。”
“你去了没看见她，就自己回来了？”——“对啊。”
“是案发地点的那个小树林？”——“对。”
“在那里有遇到谁吗？”——“没有。”
“你是几点去几点回的？”——“十点半到十一点。”
“那时候下雪了吗？”——“下雪了。”
这段对话节奏极快，何老师的追问步步紧逼，张呱的回答虽简短却异常清晰，勾勒出昨夜一个无人见证的半小时。
“其实，我并不觉得甄白雪看到过这封信。”蓉拉美一边绕着自己的发梢，一边轻声提出看法，“如果她看到了，信应该被拆开放在桌上或扔掉了，不会还完好地贴在门后。”
何老师觉得有理，又问张呱：“这信你是什么时候塞进她房间的？”
“九点零五到九点十分之间。”张呱对自己的时间线异常坦诚。
何老师飞速记录，随即提出一个推论：“这是否意味着，甄白雪在昨晚九点十分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房间，并且之后再也没有回去？所以她才没看到信？”
“不，不完全是……”蓉拉美和张呱几乎同时否认，表情都显得有些复杂。
“你们……还有别的故事？”何老师眯起眼睛。
“对，是的。”蓉拉美点头，但没有立即展开故事的叙述。
她拿出了最后的照片，也是最关键的证据之一。一张照片上显示着甄白雪抽屉里有一个空着的、用于放置瓶状物的绒布凹槽盒子。
另一张照片，则是一个贴着“蓝色生死恋”标签的蓝色药瓶，被发现藏在无敌大山房间的坐墩下面。
蓉拉美将两张照片并排贴在黑板上，手指点着药瓶说明文字的特写：“功能主治：一口闷，死翘翘。注意事项：一旦与‘痒痒水’混合，会呈现蓝色，口服后悄无声息毒发身亡，且尸体不显露任何典型中毒特征。”
她停顿一下，加重语气，“最重要的是，我在无敌大山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瓶子——里面已经空了。”
她转向瞬间坐直身体、眼神开始游移的无敌大山，轻声问：“这瓶药……你使用过吗？”
“我我我……”无敌大山明显慌张起来，语无伦次，“但这个……这是我最后一个故事了！我前面还有很多需要铺垫的！不能单看这个！”
“那就等会儿轮到你时，再好好解释吧。”蓉拉美没有逼问，只是将证据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的桌面上，动作轻柔，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那边还有其他证据吗？”何老师问蓉拉美。
“没有了。”
“那么基于这些，你目前怀疑谁？”
蓉拉美耸了耸肩，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的线索好像指向了好几个人。”
何老师颔首，目光移向下一位：“好。那么，我们有请下一位——戚冰，来分享一下你的搜证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