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一剑,断尽佛门香火!
她双目开启,慧光洞穿三界,只见无数因果缠绕周身,层层叠叠,如渊似海,足以令大罗金仙形神俱灭。
但她毫无惧意。她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风雨如刀,雷霆如斧,却近不了她身前三尺。白素贞腾空而起,衣袂翻飞,宛如主宰天地的神只。她是无当圣母亲传弟子,命定成圣之人,护身神通何止万千?
一个小小世界的意识,竟妄图将她拖入湮灭?痴心妄想!
她挥剑斩落顶尖战力,只为接下来的行动再无阻碍。
“你不过是当年封神一战时,从地仙界断裂而出的一块残片。”
“不思回归本源,反倒在此自演乾坤。”
“还敢借《白蛇传》之名,窥探我的过往?”
“莫非以为,我玄门无人,任你戏弄?”
白素贞指尖指向苍穹,声音如钟鸣九天,响彻每一寸空间:“太上道祖执掌天庭,奉其法旨,今我前来收回天道本源。”
“速速现形!”
“否则,我将你彻底抹去!”
她神色冷峻,对这方世界毫无眷恋。若非道祖有令,若非平心圣人亦曾降谕,她早已一剑挥下,令此界灰飞烟灭。
对于一位准圣而言,毁灭一个至强不过太乙金仙的小千世界,如同拂去尘埃。
那些因果虽重,但只要世界不存,果报自然消散!
那世界意识却愈发躲藏,缩入最深的法则缝隙之中。
细想便知,《白蛇传》正在此界流传,正是它依本能演化而来的故事。它怎会知晓,故事中的主角——眼前这位女子——道行已臻通天彻地之境?
若早知她如今修为,岂敢以身为蓝本,妄加描摹?
如今不仅被当场揭破,还要面临被剥离本源的命运。
它如何敢露面?
白素贞伫立半空,等了片刻,不见回应。
她轻嗤一声:
“好得很,仁至义尽。”
“既不愿现身,那便休怪我无情。”
素手一扬,上清玄光浩荡而出,照彻幽冥,直逼世界核心。
仙雾弥漫,天地四方皆被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光辉笼罩。这光芒源自上清,贯穿天穹三十三重,流经人间山河,深入幽冥九渊,无所不在。
东方天庭本欲因玉帝陨落而举兵雪恨,可未及集结,佛门已然崩塌。那浩荡玄光席卷三界,所有怒火与执念瞬间冻结。诸神噤声,万灵屏息,只因那位存在已苏醒。
她曾言明——
连世界本源,也要取来一握。
这般威势,谁能不惧?
白素贞立于虚空,面容冷峻,准圣之识如网铺展。纵使世界意识藏于无形,又岂能逃出她的感知?因果纠缠,轨迹昭然,躲无可躲。
“终于现身。”她轻启朱唇。
指尖微动,虚空中一道扭曲光影骤然显现,颤栗不止,似风中残烛。她看都不看一眼,双指一合,绝仙剑再现,寒芒一闪。
剑落如裁,世界意识应声断裂一半。残影仓皇逃遁,她却不再追击。
此剑为诛仙阵眼之一,杀伐至极。以这具化身之力,连斩三剑已是极限。再多一次,肉身必碎如尘。
可她眉宇不动。任务在前,区区化身,毁则毁矣。
她凝神内视,周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因果丝线,皆来自此界生灵与天地法则的交汇。
“这些业力……应当足够了。”
话音落下,她自天外坠下,如星陨深渊,直扑九幽尽头。诸天大能遥望其影,无不心惊胆战。
那道身影所向之处,无人敢拦。
法海寂灭,玉帝形消,西天佛土化为废墟。甚至传说中的“天道”,也被她割去一角。这般人物,连天都无法制约,谁还敢出面阻拦?
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白素贞一路无阻,踏入地府深处,立于黄泉边缘。阎罗王跪伏在地,面色青黑,浑身抖若筛糠,连抬头都不敢。
她低声一叹:“此界真是乱套了。”
神不成神,仙不守律,人失纲常,鬼亦卑微至此。
她目光扫过阎罗王,心头怒意翻涌,几乎要拔剑斩之。
若是在洪荒或是地仙界,怎会有如此懦弱的地府主宰?那两界之中,谁敢轻易踏足阴司?纵是圣人弟子、远古强者,入地府亦需恭敬行礼。
因地府之魂,源于后土部落,乃平心圣人旧部。若有外敌来犯,那些鬼族必将血洗三界。
想到此处,白素贞心头微紧。
不知平心圣人若见此景,会作何反应?
白素贞冷眼扫向阎罗王,目光如刀,竟让那执掌幽冥的王者浑身一颤。这一抖,反倒激起了她的怒意。
阎罗王心中叫苦,全然不解这女子何以如此暴怒。他未曾招惹,却仿佛成了罪魁祸首。白素贞不再看他,周遭的一切皆令她厌恶至极——玄门式微,佛门猖獗;herself被世人曲解成妖,地府鬼众卑躬屈膝,毫无气节。
无一人值得称许。
是时候斩断这乱局了。
她立于幽冥最深处,掌心浮现出残存的半颗世界意识本源,双膝微屈,声音穿透虚空:“以此因果,请平心圣人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