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对黄莺说。
陈琛的眼中瞬间涌上了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煜，那眼神充满了受伤和委屈。
黄莺则露出了一个胜利般的、带着些许残酷的笑容。
“这才对嘛。”她伸手挽住张煜的胳膊，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紧紧贴着他，然后对陈琛抛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小白花，你的张煜同学，姐姐先借走了哦。”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张煜，转身离开。张煜能感觉到背后陈琛那带着泪光的注视，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黄莺带着张煜，没有去校门，反而朝着校园更深处，那片靠近后山、人迹罕至的老校区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张煜问道。
“别急，很快就到了。”黄莺挽着他的手臂，身体几乎半倚在他身上，走路时，那丰满的胸脯不时蹭到他的胳膊，传来一阵阵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故意的。“怎么？担心你的小白花伤心了？”她侧过头，戏谑地看着他。
“你究竟知道什么？”张煜停下脚步，挣脱了她的手臂，严肃地看着她。
黄莺也不生气，只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最近睡得不好，总是做‘噩梦’。”她刻意加重了“噩梦”两个字，“我还知道……你怀疑这一切。”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画了一个圈，意指整个校园。
“你到底是谁？”张煜盯着她。
“我是黄莺啊，你的‘好学姐’。”黄莺笑得花枝乱颤，饱满的胸脯随之起伏，“至于我知道什么……等你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了。”她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那个地方，是‘她’力量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接近‘真实’的地方。”
“‘她’？是谁？温馨吗？”张煜追问。
黄莺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她继续向前走去，张煜只好跟上。两人穿过一片荒废的花圃，来到一栋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废弃的老式建筑前。这里是曾经的旧图书馆，据说因为年久失修和一些不好的传闻，已经封闭多年，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建筑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与校园其他地方的清新格格不入。
“就是这里了。”黄莺指着那扇被锈蚀的铁锁锁住、但门轴似乎有些松动的侧门，“想办法进去。”
张煜看着这栋阴森的建筑，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但他没有退缩，上前用力一推那扇侧门，“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门竟然真的被推开了一道缝隙，足够一人侧身通过。
门内是一片昏暗，灰尘弥漫。
“走吧，小狼狗。”黄莺拍了拍他的后背，率先侧身钻了进去，那红色针织衫下摆扬起，露出一小截紧实柔韧的腰肢。
张煜深吸一口气，也跟着钻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堆满废弃书架和杂物的大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
黄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轻车熟路地绕过障碍物，朝着大厅深处走去。她的高跟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煜紧跟在她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透着破败和死寂，与外面那个生机勃勃的校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那里。”黄莺在一个相对空旷的角落停下，指着墙壁。
张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面斑驳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诡异的涂鸦和刻痕！那些图案，与他记忆中地下洞穴岩壁上的神经束纹路、任斌草稿纸上的符号、甚至陈琛画作角落那个抽象图案，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且更加密集，更加扭曲！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墙壁的下方，散落着一些东西——几个空了的、没有标签的试剂瓶，几团沾染着暗红色、已经干涸的污渍的纱布，还有一些……断裂的、像是某种生物组织的、干枯发黑的细丝！
这里的景象，与他那段“噩梦”记忆的某个片段，隐隐重合！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煜的声音有些干涩。
“如你所见，这里才是真实的一角。”黄莺靠在旁边一个废弃的书架上，点燃了那支一直拿在手里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她的脸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力量还无法完全覆盖这里，或者说……这里是‘她’刻意遗忘，或者无法完全掌控的缝隙。”
“‘她’到底是谁？是温馨吗？这一切都是她制造的幻象？”张煜急切地问道。
黄莺看着他，眼神复杂：“是，也不是。”她弹了弹烟灰，“温馨是核心，但‘她’……已经不仅仅是温馨了。‘她’是集合体，是所有被吞噬、被融合的记忆和意识的聚合体。这个校园，这个‘现实’，就是‘她’根据我们所有人，尤其是你的记忆，构建出来的牢笼。一个……试图将我们永远困在美好回忆里的牢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