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和雁洋紧紧靠在一起,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接受了最终的命运。
何木和吴东则蜷缩在更远的角落,身体瑟瑟发抖,连抬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五任斌的状态达到了某种临界点。他不再刻画,而是直接用手掌按在岩壁发光最剧烈的神经束节点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灰白色的皮肤下,那些银色血管如同过载的电路般发出刺目的光芒,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两团旋转的银色数据流,嘴里发出的不再是语言,而是一种高频的、仿佛机器运算般的杂音。
他似乎在强行接收和处理着整个意识熔炉海量的信息流,身体作为中转站,不断有细小的电火花从他皮肤表面迸射出来。
而在这末日图景中,陈琛和黄莺,如同即将在毁灭风暴中彻底绽放然后凋零的绝美双生花,她们的存在感被放大到了极致,也脆弱到了极致。
陈琛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她软软地靠在张煜的腿边,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小腿,仿佛那是支撑她不被脚下深渊吞噬的唯一支柱。
她身上那件米白色毛衣早已成了沾满污秽的破碎布条,勉强遮体,却更添一种被残酷剥夺一切的、令人心碎的诱惑。
大片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裸露在外,能清晰地看到肋骨的形状和脊柱的凹陷,肌肤下青蓝色的血管如同地图上的河流般清晰。
她的长发干枯板结,毫无生气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偶尔抬起时,才能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此刻,这双眼睛里不再有恐惧,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凝固的悲伤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她仰望着张煜紧绷的侧脸和那双异色的瞳孔,泪水无声地滑落,冲开脸上的污渍,留下两道湿痕。
“张煜……”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梦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抵达张煜意识的最深处,“不要……忘记……你是张煜……是我们的张煜……” 她冰凉纤细的手指用力抠进张煜工装裤的布料里,仿佛想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存在,烙印进他的身体。当她因为虚弱而微微痉挛时,单薄破碎的毛衣下,那微微起伏的、青涩而柔软的胸脯轮廓会无助地蹭过张煜的腿侧,那种极致的脆弱和毫无保留的奉献,像最后一把温暖的灰烬,试图覆盖张煜心中那片正在蔓延的冰原。
“哼……临死了……还要演这出苦情戏码么……” 黄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疲惫到极致的沙哑,却依旧不减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嘲讽。
她背靠着另一块岩石站立着,姿态依旧带着一种不愿屈服的倔强。她身上的“衣物”几乎已经完全脱落,只剩下几缕象征性的黑色布条和筋膜,缠绕在腰间和饱满的胸脯下缘,如同某种原始部落献祭前的装饰。古铜色的肌肤大面积暴露在幽暗的光线下,上面布满的伤痕在此时仿佛成了她荣耀的勋章。
那些银色的茉莉花纹路不再流动,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嵌入她的皮肉,在她傲然挺立的美好。
那饱满的弧度因为消瘦而更显挺拔,顶端的弧线在寒冷中微微战栗、紧实腹肌分明的小腹、以及那双依旧蕴含着惊人力量感的修长美腿上,散发出灼热而痛苦的光芒。
她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却依旧紧握着那枚兽骨发簪,簪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眼神疯狂而决绝地看着张煜。
“小狼狗……听着……”她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这个动作在她此刻近乎全裸、伤痕累累却依旧艳光四射的身体上,充满了一种濒死的、妖异的美感,“老娘……宁可自己了断……也绝不成……那鬼东西的……养料……”她的目光扫过陈琛,又落回张煜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诅咒般的意味,“你要是……敢屈服……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娘做鬼……也天天缠着你……”
她的话语像最后的鞭子,抽打在张煜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那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与陈琛的温柔奉献形成了绝望的两极,将张煜的灵魂撕扯得更加剧烈。
就在这时——
“嗡!!!!!”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来自宇宙洪荒深处的巨大嗡鸣,猛地从祭坛核心爆发出来!声音不再是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撼动了每个人的灵魂和存在根基!
整个祭坛的血肉瞬间停止了蠕动,然后如同时间倒流般,猛地向内收缩!
所有的神经束光芒凝聚成一道刺目欲盲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了不知多厚的岩层,仿佛连接了地狱与某个不可知的空间!
光柱中央,悬浮的“温馨”发出了无声的呐喊!她的身体在那极致的光芒中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非人!
她的完美胴体仿佛由纯粹的光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每一处曲线都达到了美学和生命力的巅峰。
修长的脖颈支撑着那张集合了世间所有女性优点的脸庞,此刻,那双眼睛——左眼温暖如创世之光,右眼冰冷如终末虚无——正缓缓闭合,一种超越凡俗的、神性的漠然与宁静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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