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寒风,巫马小跑着回到院子,看见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眉毛一扬。
阎埠贵跟马威夫妻要来赔偿还罢了,怎么刘海中也来了?
他心里泛起嘀咕,面上却不露半分的走过去,“哟,一大爷,二大爷,怎么个阵仗啊这是。”
“回来啦,巫马。”阎埠贵轻声细语的笑道:“这不是为昨天的事,跟你赔礼道歉嘛,我想着把一大爷也叫上,见证见证,也能体现我跟马威道歉的诚意不是。”
刘海中背着手,很是不满,“巫马,真的是你让二大爷给你道歉?”
看着满脸不悦的刘海中和旁边似笑非笑的阎埠贵,巫马心里顿时恍然,不由有些嗤笑。
梦想当官是刘海中众所周知的梦想,好容易易中海倒了,自己才当上一大爷, 厂里没能进步,院里这个一大爷就成了他仅存的念想,自然把大爷权威看得极重。
看来这阎埠贵还是不服气,把刘海中拉出来当枪使了啊。
啧,有计谋,但不多。
“进屋再说,外面冷。”巫马不着急开口,打开门,把几人迎了进来,“你们先坐,我点个火盆。”
“先别点了。”刘海中心里不爽,招手让巫马坐下,“事儿老阎刚刚也跟我说了,巫马,昨天的事是马威两口子不对,但我已经处罚了他们。”
“你现在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是觉得我处置不公吗。”
“那不能够!”巫马回应的斩金截铁,“一大爷,虽然昨天我没在场,但您的处理方式,我也听人说了两嘴,不得不说,您处理的那真叫一个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既处理了某些管不住嘴的长舌妇,处罚的恰到好处的同时,又能因地制宜,解决院里扫雪的事,太睿智了,简直一举两得,堪称完美。”
“院里谁说出个不服来,我巫马第一个不乐意。”
马李氏眼一瞪,“骂谁长舌妇呢。”
“就骂你了,怎么了。”巫马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咱们院在几位大爷英明的管理下,好不容易一改往日颓废,一派欣欣向荣的好面貌。”
“人人团结友善,家家和睦相处,你非看不惯要搞点事出来,怎么,嫌日子过得太好了。”
左一句英明,右一句睿智的,在巫马不要脸的奉承下,刘海中逐渐迷失,满面红光带着笑,嘴都合不拢了,哪还有半分不满的样子。
看马李氏还要还嘴,咳了咳,含笑打断道:“好了好了,已经处理过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嘛。”
眼看刘海中又要被灌迷糊汤,阎埠贵眼一眯,“一大爷,昨天那事也不怪巫马,无缘无故被人传小话,还被马威砸了一铲子脏雪,他心里有气我理解。”
刘海中皱眉,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巫马,你也是,既然你也说我处罚的合适,就不该抓着不放。”
“你打马威我就当你心里有气,但让他们赔东西就不必了吧。”
“还有你二大爷,话说不好听,但本意也是为你好,你得体谅体谅。”
阎埠贵火上浇油的叹口气,“哎~一大爷,你别说他了,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啊,咱们这些当大爷的,说话前要再三斟酌才行,不然哪句话说的不对,就得罪了人呐。”
都当大爷了,跟院里住户说话还得斟酌斟酌?
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刘海中气哼哼的看着巫马,“谁会计较长辈无心的一句话?”
“这件事我做主了,巫马,马威砸你雪是他不对,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看怎么样。”
不用赔东西自然让马威喜出望外,刘海中话语刚落,他就着急忙慌的站起来,朝巫马伸出手,“巫马,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呵,一大爷,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你。”巫马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昨儿个马威铲雪砸我,我打他两下本来就没什么,可二大爷呢,是非不分,进门就让我跟雨水注意影响。”
“您说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时代那种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呢。”
“这不但是侮辱我跟雨水的情谊,也是对新社会男女平等观念的不尊重。”
“一大爷,您是公正人,他们俩的行为,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跟雨水泼了盆脏水,这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么。”
“我没直接去举报,只是让他们赔偿,已经是看您管理院子太辛苦,不愿意给您惹麻烦。”
刘海中脸一沉,语气不善道:“你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二大爷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还想怎么样 。”
“有些事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带过去的。”巫马吐了个烟圈,耸肩道:“一大爷 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昨天我说的很清楚,今天不赔偿,这事他就过不去!”
刘海中黑着脸,巫马默默抽烟,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沉重。
阎埠贵是个明白人,一看情况就知道今天这赔偿少不了了。
巫马看不起他这个二大爷,又怎么会看得起刘海中?
之前巫马跟他说,他这个二大爷在他眼里没什么牌面,他是相信的。
敢豁出性命举报的巫马,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好在他对此也没抱多大希望,叫刘海中来,无非就是碰碰运气。
说不定巫马会看在刘海中这段时间对他,以及在厂里对他妈照顾的份上给个面子而已。
另外,离间一下他们的情分。
他很了解刘海中,把自己面子看的很重,最讨厌别人忤逆他的决定。
别看管事大爷拿不上台面,但县官不如现管,大杂院里免不得跟人接触,不说旁的,院里公共区域卫生打扫,管事稍微偏袒点不知道能少干多少活。
而且巫马他妈还在轧钢厂上班呢,以前有刘海中照看没吃什么亏,这要是跟巫马闹翻了,刘海中能给她好果子吃?
损人不利己不够理智,但能出气啊,他就是要让巫马过得不舒坦。
哼,他阎埠贵的赔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