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城的夜晚,街道两旁的路灯多为老式白炽灯,光线柔和还不够明亮,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
入夜后街上行人逐渐减少,偶尔能看到几个晚归的工人或赶路的居民,步履匆匆。
国营商店、供销社基本在傍晚六点左右关门,只有少数国营饭店或夜班工厂附近的小摊仍亮着灯。
汽车极少,街上偶尔有自行车驶过,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工厂区仍有零星的灯光,上夜班的工人穿着工装,拎着铝制饭盒,在路灯下默默走着。
这样的环境让宋时娇感到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跟以前住过的十几年环境差不多。
陌生的是身边没有顾砚青,让宋时娇感觉异常死静,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让她感到烦躁不安。
即便修炼也进不去状态,吃过饭后便倚在窗边看街景,其实也是看那些她一入城时就暗中紧跟的人。
现在还有几个守在附近缩头缩脑的,又有一些人去搬救兵,原本只有三人,待夜深时已经慢慢集结到十六七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重要的逃犯,那些人非要抓捕不可。
宋时娇早早就关上窗户和灯,回到床上调息,同时集结附近越来越多的蛇过来。
她可不能那么快就暴露身手,不然敌人对她输送的困难只会越大,同时也不想脏了手。
大概深夜一点多的时候,估摸着旅馆的客人都睡了,那些人立刻开始行动。
是从一楼的客房进来的,最角落那间,有人正开窗接应他们,而那里也是直接通上二楼的转角处,让前台的守值同志都看不到。
使得那些人很快就上了二楼,走廊里的灯光特别昏暗,暗到深巷里看不清脚下的地步。
于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蒙面人,一个抬脚忽然就踩到了软巴巴的东西,他撩起裤脚一看。
正好那蛇扭头就咬了他一口,“啊!”男人下意识的惨叫一声,一个趔趄往后退。
就被同行人一把捂住了嘴巴,“嘘!!”
知不知道什么叫偷偷潜入干坏事?这一叫他们所有人岂不是暴露了?
然而不等身后的人多说什么,他们便被悉悉漱漱的声音包围了,正眼一看!
“啊!!!蛇啊!”
“蛇!”
“好多蛇.....”
所有人都惊恐的尖叫起来,推搡着往原路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像是进了蛇窟。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蛇,密密麻麻的,一部分还是有毒的,被咬一口让人迅速腿脚发麻,有的头晕眼花。
自然这些都是有身手的人,有人拿出锋利的刀挥舞向那些蛇,有人直接拿枪就扫射。
一时间闹出好大一出动静。
可是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都被惊醒,却没有一人敢开门,因为对方有枪呀,万一被误伤岂不是白死?
但是呢,子弹是有限的,而挥舞过去的刀不一定就伤到蛇,反观刚上二楼的这群歹人,就没有一个不被蛇咬伤的。
特别是那些毒蛇,咬一口很快毒发,让十几个人还没有走到一楼,就纷纷的晕倒在地,无一例外。
废话,这可都是受了宋时娇命令的行动,有些受伤的蛇她立刻用自然之力去修补,没一会就又活蹦乱跳的。
等那些人遇到平静后,二楼有大胆的人悄悄打开房门看情况,然后就看到走廊里那些晕倒的蒙面人。
但哪里有什么蛇的影子?只有一摊摊的血迹,估计也是歹徒留身上流下的吧?
殊不知,宋时娇早早就把蛇弄走了,这会正从她的窗口悄悄的往下爬,速度快,队伍还整齐,如果不用灯光去照,压根没有人发现。
罗峰是等动静远离一些后,他立刻来敲向宋时娇的房门,“嫂子,我是罗峰,你没事吧?”
也不知道这伙人是冲着谁来的?身上竟然带着枪,让他不得不害怕。
罗峰的话一出,其他客房的房门也陆续的打开,宋时娇也一样,她看上去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阿峰,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房客也想知道,纷纷朝罗峰看来,走廊的尽头倒着一些人,没有人敢靠近。
罗峰也摇摇头,“不知道呢,我听到枪声停止后就过来看你有没有事。我去看看,你回屋休息吧。”
“好吧。”宋时娇回答的有些勉强,像好奇又不敢过去探究的害怕模样。
所以说,谁能想到她是这场骚动的罪魁祸首之一呢?
出了这事后,房间里保留两只小老鼠看守,宋时娇把外头的吵闹自动屏蔽,放心而美美的睡了觉。
等第二天六点左右醒来,旅馆里的热闹依旧,罗峰像是一夜没睡,宋时娇一开门就看到他靠在门口的墙上打盹。
“罗峰,你怎么没回屋睡觉?”
宋时娇一叫,罗峰立刻睁开了眼睛,“嫂子起床啦,我昨晚协助调查了。
帮调查组的同志一起把歹徒送走,刚回来不久,我怕你找我,所以干脆在这里等一下。”
他们今天还有任务在身呢,他怎么可能有时间睡觉,也幸好以前锻炼出来了,即便两三天没睡都没有关系。
“我不急,先一起下楼吃早饭,你再回去补个觉,有什么事,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办。”
去信的老鼠应该很快把信送回来,宋时娇可一点也不急。
但罗峰不知道啊,“老大那么估计正等着我们呢,我不睡了,吃了早饭就过去吧。”
宋时娇摇摇头,“你有目标与办法吗?莽撞找上门也没什么用,昨晚那些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
然而,罗峰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两人一起下去一楼餐馆,“审了,昨晚那些人是冲着对门那个刚归国的华裔医生去的。”
罗峰也挺意外,他还以为白微微要对付他跟宋时娇,却原来是虚惊一场。
“啊,原来是这样,但我感觉我们昨天住进来,身后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呢。”
刚归国的医生,又是出现在病院附近,宋时娇立刻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知道,那伙人是坏分子,抢劫的事没少干,估计看到我们眼生,就生出点别的念头。
正好这里还有他们的任务目标,只怕想把事情一起办了。”罗峰军人出身,他的警惕性同样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