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咎指尖又落下一子。“晋王脸色不好,自然有太医在侧,荣妃这般宝贝她的儿子,定然不会让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这般出事。这些不应该是你操心的事情。”
得到警告的长枫乖乖的垂下头,“是。”
云无咎何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可惜他不是什么垃圾都看得上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那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云无咎:“对了,前段时间本座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长枫:“属下已经安排妥当,想必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得手。东西马上就能送来。”
云无咎:“如此甚好。”
他倒要看看这次楚清商能弄出来个什么东西,先前他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眼看将要大获全胜,结果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长枫:“另外,主子前不久吩咐让调查的事情也有结果了。这段时间,公主的身侧倒没有什么妥,公主还是一如往常上朝,不是在前朝和各位大臣商量国事,就是蜗居在公主府内。”
可是,云无咎的直觉告诉他,楚清商真的变得有些不同了。“府中的探子是怎么说的?”
长枫:“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这段时间公主与沈徽之的关系非同寻常,听说前段时间驸马爷不慎感染了风寒,公主还在漱玉院内陪了好长时间。”
云无咎疑问:“嗯?”
长枫:“属下是断不敢欺瞒主子的。这的确是真的,属下也派人去确认了。这现如今整个公主府上下都在说,公主与驸马恩爱非常,不久便会传出好消息……”
长枫说着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视线不断偷偷打量着云无咎的神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要知道以往端阳公主都是一颗心扑到他家主子身上,每次见到驸马爷都是避免不了一次争吵,而且以往公主散朝后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龙渊阁,但好像现在公主已经很长时间不曾来过。
云无咎:“他们还说什么了?”
长枫:“坊间传言,端阳公主现如今已经悬崖勒马,年少不知驸马好,意识到自己行为上的不妥当后,说是要和驸马爷好好过日子。主子,依照属下看公主现如今的反常,完全是因为沈徽之从中挑拨主子和公主之间的关系。”
“是吗?”云无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目光盯着眼前这盘尚未下完的棋局。
长枫:“一定是这样的,公主与主子有的是从小一起相伴的情意,而且这么多年来公主对主子的情意属下都看在眼里。至于公主与驸马爷,那当初这段赐婚都是驸马不知道花了什么手段,从陛下那里求来的。主子,您是了解公主的,她最不喜欢那种被人要挟的感觉。”
是啊!云无咎是这世上最了解楚清商的存在。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她的一颦一笑是什么意思他都很了解。就算是沈徽之真的对她起了什么心思,她也对沈徽之一样的心思,那又如何?
他依然是有的是办法,因为他手中始终抓着楚清商最在乎的东西。
云无咎又道:“若是本座记得不错,不久后好像就是尚书大人的生辰了吧!”
长枫:“是,尚书府已经差人送来了请帖。”
只是他家主子一向不参与这种场合。即便是按照规矩送来请帖,龙渊阁也是不做任何回应,只是有时候会按照规矩备下贺礼,差下人送回去。
云无咎:“那端阳公主那边也是会去的吧?”
“按照规矩尚书府那边应该是送去了请帖,至于端阳公主……属下也是……”长枫话还未说完,就突然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了。立刻就改了口,“主子说的是。”
云无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下人也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只见他脸色难看,附身在长枫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一刻长枫的脸色也同样暗了下来。“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待到下人退却,长枫上前禀报:“主子,您一直找的那个人有下落了。咱们的人说,他现如今蜗居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而且他身边似乎还多不少人,他们好像就约定在今晚见面。主子,您看这是……”
云无咎并未发话,视线落在他面前的棋局上,他云无咎自幼拜入龙渊阁为徒,多年来凭借在身的本事,算无遗漏。可从未有一颗棋子,逃脱过它的命运。
有人自以为拿捏了这枚关键棋子,便可进而拿捏住他的命脉,以后有了对付他的底气。那也要看他有没有本事保住这颗关键性的棋子。
云无咎顺势捏起棋局中那枚关键性的棋子,放在手里把玩着。随后手一松,棋子掉落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直至最后归于平静。
……
公主府
楚清商今日还有特别好要紧的事情,便想着来此与沈徽之说一声。到了之后却被漱玉院的下人告知。
“驸马爷啊,他一早带着飞白离府了。”
楚清商:“你可知道驸马去了哪?”
下人:“这个奴才不知。许是去京城内打理商铺了吧。奴才前些日子听说尚书大人寿宴在即,驸马正为此事烦忧。”
楚清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正巧阿满带着锦书在院子里玩耍,看到她便高兴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楚清商的腿:“娘亲,你是专门来陪我玩的吗?”
楚清商抚摸着她的小脑袋,“阿满,在玩什么?怎么热的满头大汗?”
阿满从后面拿出毽子:“这个,锦书姐姐新给我做的。只是阿满好笨,暂时还没学会。”
“这个啊?娘亲小时候也经常玩。”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因为不受宠,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阿满:“那娘亲,你要陪我一起玩吗?”
面对阿满的盛情邀请,楚清商只能推辞,她蹲下身子安慰着阿满。“等娘亲办完事情,回来再和阿满玩好不好?”
阿满抬头看着天空,“可是娘亲回来会不会很晚,到时候就不能玩了。娘亲为什么要这么晚出去?”
楚清商用罗帕为她抚去额间的汗珠。“娘亲既然答应了阿满,那就一定会做到的。只是现在娘亲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或许做完这件事我们以后会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