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兰抬眼,看着张建军原本熟悉的面容,瞬间被震惊攫住,表情先是惊恐,而后逐渐被疑惑填满。
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脚步不自觉地迈向张建军。
来到他跟前,沈墨兰伸出手,在他脸上来回摸索,要找出他戴着面具的证据。
然而,摸了许久,她的手渐渐停了下来,脸上满是困惑,因为她什么都没找到。
张建军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搂住她的腰,声音温柔且带着安抚:
“没事,刚才那张脸是我变的。”
他顿了顿,眼神认真地看着沈墨兰,接着说道:“记住刚刚那张脸,以后我再过来,或者在人前的时候就顶着这张脸了!”
沈墨兰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伸手再次摸了摸张建军的脸,眼神里满是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变的?怎么连声音都不一样了?刚才真的......啊!”话还没等她说完,张建军忽然直接把她横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建军的生物钟准时准点的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摸过放在枕边的表一看,好家伙,都七点了。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抽了筋似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懒劲儿,毕竟昨晚折腾到太晚,送沈墨兰回去的时候,天边都快亮了。
他无奈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坐起来,眼睛随意地瞥了眼冷冰冰的炉子,也懒得管,反正今儿也不在这,等再过来再说吧。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叮!签到成功,奖励大黄鱼三十根!”
清脆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张建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意识沉入空间。只见三十根金灿灿的大黄鱼码得整整齐齐。这一幕让他顿时神清气爽,仿佛刚刚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嘴里念叨着: “谁不喜欢黄灿灿的东西啊!”
随即麻溜地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匆匆锁好门,开车朝着轧钢厂赶去。
到了办公室,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
张建军伸手从空间里摸出几个热乎的肉包子,那包子刚一拿出来,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办公室。
刚咬了一口,就瞧见刘强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子,嘴里还不自觉地咽着口水。
张建军故意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吃着包子,吃得那叫一个香。
刘强有些忍不住了,厚着脸皮说道:“科长,您这包子闻着可真香啊?”
张建军白了他一眼,从里面拿出一个把剩下的都给了他。
正吃得带劲,李国庆“嘎吱”一声推开门进来了。
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一进门就说道:
“建军,来得挺早啊。”
李国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张建军对面坐下,接着说道:
“这次抓捕王二狗的事情,一会得去跟部里汇报,一会你跟杨厂长他们碰一下,昨天晚上参与抓捕的,厂里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张建军一听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但嘴上却只能应着:
“行,等一会上班了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李国庆又想起昨天晚上张建军说的话,随即又开口问道:“对了,你昨天说对陈远有点意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张建军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还没摸清陈远的底细呢,可不能轻易说出去,于是说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年轻人跟别人不一样。他现在还在医院养伤,等他回来再说吧。”
“那行,你看着办!”李国庆又简单聊了几句就起身走了。张建军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老狐狸,净会使唤人。”
等到上班铃声“叮铃铃”一响,张建军先给武装部打了个电话,把抓捕王二狗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
打完电话,他又给杨厂长拨了过去,知会了一声这事儿。
至于易中海他们具体给多少奖励,他才懒得操心,直接丢给杨厂长他们去头疼吧。
处理完这些事,张建军把刘强叫了进来,安排了几句工作。
等刘强出去后,他自己则回到办公室,慢悠悠地泡了壶浓茶,点上一根烟,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琢磨起来。
昨天陈远兄妹俩说的那些话,此刻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看到的四合院,就像是加了厚厚的滤镜,完全是经过“美颜”的版本。
就因为他是保卫科的科长,院里的人见了他,一个个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易中海每次见了他都是满脸堆笑,那笑容甜得都快能挤出蜜来;
刘海中则是恭恭敬敬,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就连那平日里尖酸刻薄得能把人噎死的贾张氏,见了他也都收敛了不少。
可这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真面目啊!
再想想陈远兄妹,在院里没什么靠山,又不会阿谀奉承,可不就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嘛。
张建军想起陈静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失落,他失落的是自从来了四合院,这院里的人一直没把他当成一个院的邻居,总是有着一股子疏远。
这一直以来的保留节目自己也没经历过,真感觉像少了什么!
他在这个院里住了这么久,天天进进出出的,居然一直都没发现这些猫腻,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放松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看着烟雾在阳光下慢慢散开。
他忽然觉得这四合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演戏,只有在面对陈远这样没权没势的邻居时,才会卸下伪装,露出真实的嘴脸。
正想得入神,刘强“砰砰砰”地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说道:
“科长,这是您要的考勤表。”
张建军这才回过神来,掐灭烟头,坐直身子说道:
“放这儿吧,我等会儿看。”
刘强放下文件刚要走,又被张建军叫住了:“对了,陈远在采购科的表现怎么样?你帮我打听打听。”
刘强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张建军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说道:“行,我这就去问。”
看着刘强出去的背影,张建军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浓茶,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管陈远是不是穿越者,这小子都值得留意,说不定以后真有能用的上他的地方。
又想起了陈静口中四合院里那些“禽兽”般的人,他暗暗下定决心,看来自己真得多去院里溜达溜达了,别人穿越都是整治那些禽兽的,自己怎么着也得为广大群众尽一份力不是!
张建军一直忙活到中午,和保卫科的兄弟们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午饭。
食堂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大家一边吃一边打趣,气氛倒也融洽。
吃完饭,张建军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刘强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
“科长,陈远的情况我调查完啦!”
张建军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说。
刘强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科长,这陈远在厂里的工作一直都挺踏实,采购的活儿干得漂亮,跟同事们相处也还行,就是性格有点独。”
“家里情况呢,要说困难吧,也不是最困难的那种,不过他对他妹妹那是真好,为了让妹妹吃好点,没少费心思,有的时候定量刚下来,就跟别人把粗粮全都换成细粮。”
张建军听着,微微点头,这些情况跟他之前了解的大差不差,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半天,他也琢磨了不少事儿,就陈远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比他家困难的家庭确实比比皆是。
陈远这么拼命,一心就是为了让妹妹能好一些。
再结合这两天自己的观察,还有刘强的调查结果,张建军觉得陈远是穿越者的概率比较低。
想到这儿,他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刘强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顺手把桌子上张建军抽剩下的半包烟揣进上衣兜里,笑嘻嘻地说:
“谢谢科长,那我走啦。”说完,三步并作两步,麻溜地出了办公室。
张建军看着刘强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等刘强走后,他也没再出去。现在已经是年末了,保卫科人员扩充和劳保用具配备都搞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年前应该就能把保卫科改成保卫处。
这事儿可把张建军忙得够呛,不光他,离他办公室不远的李国庆也整天低头忙着自己那一摊子事儿。
“叮叮叮叮”,清脆的铃声响起,张建军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嘟囔着:
“可算下班了,这班是加不了一点的,要不然不是白穿越过来了!”
说完,他直接合上文件,整齐地摞在桌上,收好钢笔,拿起桌子上的牡丹烟和煤油打火机,悠哉悠哉地出了办公室。
他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的工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出轧钢厂。
张建军心想,还是先去看看李国庆吧,明儿个一早自己还得去跟沈婉莹领证呢,怎么着也得跟他说一声。
他来到李国庆的办公室。
刚要推门,办公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李国庆看到门口的张建军,有些惊讶地问道:“建军,下班了怎么不走,有事?”
张建军笑着说道:“科长,我过来跟您说个事儿,明天早上我要去跟沈婉莹领证,上午就不来了。”
李国庆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恭喜道:“哟,好事啊!恭喜恭喜!你就放心去,这边的事儿有我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建军便跟李国庆分开,直接下楼开车,准备去接沈婉莹下班。
刚出了轧钢厂,张建军就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
这老头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棉褂子,头顶上戴个破旧的毡帽,双手拢在袖子里,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轧钢厂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群。
看到张建军的吉普车出来的时候,老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左右警惕地看了看之后,便又停了下来。
张建军觉得这老头有点奇怪,把车缓缓停到门岗处,摇下车窗,看向现在大门口的保卫员道:
“这老头站这儿多长时间了?外面的兄弟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晚上值班的王铁柱听到声音,赶忙跑了过来,敬礼后说道:
“科长,这老头刚来不一会儿,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刚刚暗哨也传回了消息,我们上前问他找谁,他只说等人,也不说是谁。”
“看着老头也不像能闹事的,就懒得管了,反正只要不靠近门口,他愿意站就站着呗。”
张建军嗯了一声,也没再纠结这事,深深看了那个老头一眼,跟王铁柱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将车慢悠悠地开到了一个偏僻胡同口。
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后,老头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张建军下车看向老头说道,
“你姓林是吧?”
来人正是娄半城口中的林叔,之前第一次去后海四合院的时候,还见过两次,这老头给张建军的感觉也是不简单。
林叔点点头笑着道:“呵呵,张科长,冒昧叨扰了,我们家先生本来打算亲自过来请您的,但碍于身份的原因,怕给您带来麻烦,所以就差我过来请您过去一叙。”
张建军撇撇嘴,心里想着,这个娄半城就是你不找我,我也得去找你,那个后海的三进四合院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之前虽然他也给了些报酬,但照比一个四合院来说,还是有些少了。
自从沈婉莹表示很喜欢这个院子的时候,张建军就一直想把这个院子的首尾给解决了,省的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或者再让人恶心到。
还有就是之前从娄半城那里弄的那个佛像,得问下他到底在哪弄来的,这之前光有藏宝诗,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那藏宝诗在手里也是白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