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陈青是个被族群遗弃的吸血魔。
一个人类与吸血魔杂交后诞下的血脉不纯正的杂种吸血魔。
年幼的杂种吸血魔三岁时便开始进入人类社会里独自流浪,只是那时他尚未觉醒吸血魔的本能,不会披上人皮伪装成人类。
宛若野兽般泛着诡谲幽绿的眼瞳与森冷獠牙招来无数异样眼神光,被人类用砖块砸得头破血流后驱逐。
直至那一日,瞳孔里灌满恶意的成年男性在酗酒后往他头顶滋尿,泛着浓烈骚臭味的发黄滚烫的尿液浇到他头顶的那一日,陈青剥掉了一生之中的第一张人皮,艳红的嘴唇像是都市猎奇怪谈里的像吃西瓜一样吃人脑髓的冰冷的非人异种。
后来陈青来到了雪砥县,被人贩子卖给了天生聋哑的严春花当儿子。
在陈青眼里,那些四肢软绵绵无力的人类浑身都冒着烂西瓜似的酸臭腐烂味,眼神光阴毒到像是下水道里眼冒绿光的变异黑耗子。
青年眼神光冰冷麻痹,百无聊赖的活在这个被密密麻麻的下水道耗子充满的恶心世界里。
陈青并没有经历吸血魔成年期必经的发情期,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像村子里些发情的公狗母狗一样会因为发情热与谁做出丑陋的交配举动,只感觉恶心。
直到那一日,陈青像往常一样顶着暴烈的日光在院子里洗衣服,那人面无表情的从院子外边走进来,对视的那一秒,青年埋在井水里的手指关节突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纠缠着陈青的那股酸臭的烂西瓜味、还有那股尿液骚臭味好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村口尖锐异常的狗吠声亦消失不见了,只余留道砰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声。
第二日,腿骨酸软的蹲在地上捡青橘的时候,他开门的时候,陈青嗅到了他身上那股阴冷异常的郁金香香水的味道。
那一刻,吸血魔延迟的发情热好像突然来了,青年甚至浑身骨骼酥软到产生一种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然后像条狗一样用脸颊去蹭他裤腿的欲望。
爱欲里滋生隐秘肉欲,宛若疯狂生长的藤蔓般逐渐顺着他的小腿攀爬,最终失控淹没到了他的头顶。
学着邻居那条阴郁野狗一样厚脸皮的叫他哥时,陈青心里想着的却是哥在床上被自己#哭时一边叫自己哥哥一边被自己#到塌腰喘息时的场景。
青年甚至觉得,就算哥在床上喂他的##给他喝,他也会全部舔干净。
几乎每天他都产生这样涩情的幻想,在家里的各种地方,甚至在院子里,青年因为那股诡异燃烧的悖德性奋感冰冷面皮酣红肆虐,潮红到病态的脸颊,甚至弓着脊背眼睫发颤的去咬自己的手指关节,妄图制造出尖锐疼痛感遏制那些涩情幻想。
……
02
院子里。
肤色惨白的青年站在院子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的雪地看。
碍眼的东西都快死干净了。
严春花半年前死了。
只要再借着献祭仪式顺利弄死林狱那条贱狗、薛鲥那个烦人精,还有披着他皮的那个下贱的纯血吸血魔,就再也没有人能来打扰他跟哥了。
他会想办法重新披上自己的那张皮,用李铜的这具身体跟哥搭话时他根本就不会理自己。
冬天像是快要过去了。
春天好像已经不远了。
听说吸血魔族群里生长着一种黑色异花,那黑色异花只有每年初春才开花,即便是男性吸血魔吃下去后也能像女性吸血魔一样孕育后代。
黑色异花分雄花与雌花,吃下雄花后能孕育男孩,吃下雌花后则是能孕育女孩。
雪地里,青年低垂着头颈低声喃喃自语。
“不知道 哥喜不喜欢小孩……”
“喜欢的话,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