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为何突然变卦?” 皇甫瑾瑜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
凤灵越闻言,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强作镇定:“为了凤仪国。”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身为国主,她必须将国家与子民的利益置于首位,哪怕心中有愧。
皇甫瑾瑜动了动手臂上的锁链,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华夏国与我,从未对凤仪国构成任何威胁,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我知道。” 凤灵越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但此刻放你离去,对凤仪国而言,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所以,将我囚禁于锁灵殿,就能为凤仪国带来益处?” 皇甫瑾瑜身上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语气中满是不解。
凤灵越秀眉微蹙,沉默不语。
她何尝不纠结,是否要按照那人所说的,走到那一步,她还没下定决心。
“皇甫瑾瑜感谢你这半年来对凤仪国的相助……” 凤灵越眼神闪烁,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但朕已将你的皇弟皇甫瑾轩放走,此刻,他应当已踏入华夏国境内。”
“你是如何发现我修士身份的?又从何处寻得能锁住我灵力的器物?” 皇甫瑾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皇甫瑾瑜,此事恕我无法相告!” 凤灵越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只留下皇甫瑾瑜一人在空旷的大殿中。
半年前,皇甫瑾瑜初到凤仪国时,正值该国陷入内乱,皇甫瑾轩已被凤灵汐控制。
一踏入凤仪国境内,皇甫瑾瑜通过神识感知,迅速定位到皇甫瑾轩的位置,当日便出手将皇甫瑾轩从困境中救了出来。
然而,他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并非救人,而是以华夏国皇子的身份,与凤仪国国主进行谈判。
然而,此时的凤仪国却正值无主之时!
皇甫瑾瑜随即开始搜集关于凤仪国的一切信息,很快便理清了内乱的根源:凤灵越与凤灵汐,两位公主因国主突然驾崩、传位圣旨失踪而争夺王位。
大公主凤灵越,性情温和大气,素有爱民如子的美名,其核心政治主张是倡导男女平等,主张两性各司其职、相辅相成。
二公主凤灵汐,性格刁钻古怪,行事杀伐果断,奉行女性至上,主张女性必须占据绝对的强势主导地位。
为了更好地理解局势,皇甫瑾瑜深入了解了凤仪国男性近两百年来的处境。
一百多年前,男子仍享有基本尊严,可参与部分商业活动,社会地位虽稍逊于女性,却拥有一定的社会参与权。
但近二十年来,男性的社会地位急转直下,男奴贩卖市场公然出现,男性被禁止参与任何社会活动,包括学习、参政、经商、务农,彻底沦为女性的附属品。
男性逐渐失去经济独立,进而丧失人格独立。
普通家庭的妻主们日子也越发艰难,家中男子无法外出赚钱分担压力,仅靠妻主一人支撑,经济拮据,致使原本温和的女性也变得日渐暴躁。
不少妻主在有了后代之后,对家中男夫动辄打骂,甚至草菅人命。
而大户人家的妻主,凭借手中掌握的大量社会资源,大量购买男奴。
相貌平平者,便被驱使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许多人最终累毙于劳作之中;
容貌出众者,则沦为取悦女性的玩物,毫无尊严可言。
经过一月的暗中观察与筹备,皇甫瑾瑜主动找到了凤灵越。
“公主,在下皇甫瑾瑜,华夏国大皇子。” 他开门见山,“不知可否与公主详谈你所倡导的男女平等?”
这是凤灵越与皇甫瑾瑜的初次会面,他的容貌虽让她有片刻失神,但她很快便收敛心神 —— 仅这份定力,便让她觉得此人值得一谈。
“想当年,祖母在位之时,男女各司其职、相互尊重,那是凤仪国最强盛的时期,国泰民安。” 凤灵越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后来母后继位,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大祭司,母后性情日渐偏激,认为男性皆是粗鄙之物,自私麻木,功利低俗,不配与女性平起平坐……”
“久而久之,国家逐渐陷入阴盛阳衰的失衡之态,国力也因此日渐衰退。”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祖母曾告诉我,男女互为阴阳,相生相克。男性刚猛粗犷,女性细腻柔顺,二者相辅相成,方能成就大事。”
“所以,我要废除男奴制度,取消禁止男性参与社会活动的各项条例……” 凤灵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让凤仪国重现昔日荣光,重回巅峰!”
……
「究竟是什么让她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难道从前的一切都只是伪装?」皇甫瑾瑜望着手臂上缠绕的寒铁锁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半年来,皇甫瑾瑜虽未直接现身于朝堂,却始终运筹帷幄,由皇甫瑾轩代为奔走执行。
二人一内一外,默契配合,将废除男奴制度、开放男性入学参政等一系列革新举措稳步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