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被灭之后,五宗修士分头做起了收尾工作。
离天带着弟子彻底清剿了云绮隐藏在清溪镇地下的窝点。
面对那些堆积如山的干尸,梵天宗依旧选择了先超度怨灵,后焚毁尸身。
顾沉渊、叶清禾等人则带着人逐一排查镇上的修士,指尖灵力扫过修士丹田时,若触到一丝阴邪之气便毫不留情地挥剑斩下。
“尝过邪术的修士,断无可能再走正道。” 他收剑时,剑锋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晕开,“留着只会是祸害。”
搜查云绮遗物时,墨无夜在她的储物袋里找到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贵妃那张被剥下的皮囊。
皮被特殊药水浸泡过,依旧保持着生前的细腻光泽,连眉梢的那颗朱砂痣都清晰可见。
受玄霜国国主所托,赵婉婉在皇陵前设下修复法阵。
她祭出白莲,柔和的灵光如丝线般缠绕在皮囊与贵妃尸身之间,指尖掐诀引动灵力,将那张离体多日的皮囊一点点缝合回原处。
随着最后一缕灵光融入,贵妃的脖颈处只剩下一道浅淡的红痕,仿佛从未受过伤。
王贵妃完整的遗体被送入棺椁,焚天宗为其超度之后,被好生安葬。
终于这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波,竟然短短几日,已经死伤万人有余!
玄霜国国主原本没将与他国共建密道之事放在心上,经此一事,才对修真界的恐怖有了实感。「只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就能悄无声息的做到如此地步!」
他连夜召集全国各地的堪舆大师,势必要提前做好防备了。
玄霜国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五宗之间气氛依旧紧张,一切妥当之后,并未过多寒暄,便各自御剑离去。
离开前,楚帆拄着剑走到赵婉婉面前,脸色苍白如纸,金丹受损让他说话都带着气虚:“赵道友,对不起。” 他垂着眼帘,声音里满是愧疚,“我轻信女子眼泪,对你恶语相向,你却不计前嫌出手救治…… 这份恩情,楚帆铭记在心。”
“楚道友,若是你只当是女子的眼泪诓骗了你,日后依旧会犯下同样的蠢事。” 妙彤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赵婉婉身前,语气平淡却字字锋利,“识人不明从不是旁人的错。”
楚帆猛地抬头,这话像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不由得想起宗门大比时的场景 —— 那时他也是这般,轻易就被旁人挑拨,对着沈墨璃说了大放厥词,事后又巴巴地去道歉。
如今想来,一切竟如此相似,仿佛轮回般的命中注定,连愧疚的心情都如出一辙。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叶清禾和顾沉渊站在不远处,始终没有上前安抚。
「小师弟若是始终无法直面自身的问题,早晚要栽在这该死的 “心软” 上!」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良久,楚帆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他对着赵婉婉和妙彤深深作揖:“多谢妙道友提醒,也多谢赵道友不计前嫌。”
起身时,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妙彤的话。
「自己总是轻信弱者,认为强者就该退让,一旦识人不明就觉得是旁人挑拨…… 这种可笑的思考方式,到底是何时养成的?」
他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峦,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自己多年来奉行的 “正义”。
赵婉婉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收回白莲转身离去。
妙彤看了楚帆一眼,也跟着离开。
有些错误,道歉只是开始,真正的救赎,还需要用往后的修行去证明。
叶清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该回宗门了。”
顾沉渊也点了点头,三人并肩踏上归途,背影在荒原上拉得很长。
然而云淼淼并未返回云隐宗,而是潜藏气息,跟在了离天等人身后。
“出来吧!”离天对着身后的云淼淼说道。
“哦!不愧是九尾。”云淼淼从树后走出,脸上挂着天真的笑,眼底却藏着贪婪,“赵婉婉,你自行与白莲解了契约,我就放你们一马。”
离天眼神变了变,如今三对三,他们的胜算并不大。
主要是云淼淼的法器太多了,仅她一人就能拖住自己。
妙彤师妹只能勉强应付云空海。
而李贺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辈,但是毕竟是云隐宗之人,她若是听命云淼淼,想要强行剥夺赵婉婉的白莲,是有较大概率得手的。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岂有此理!云隐宗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么?”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肖长老负手而立,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原以为这次或许不用自己出手,没想到云隐宗弟子已猖狂至此。」
云淼淼脸色骤变,握着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 —— 她见过眼前这人,是万象宗的逍遥尊者,传闻早已踏入炼虚期。
云空海和李贺立刻上前,将她护在身后,李贺躬身行礼:“见过逍遥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