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夫人和冯家三夫人连忙要说些什么。
只是一个清冷淡然的女声先她们响起,“冯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冯姐姐说,这是别人陷害她的,今天这件事,定是有什么内情!”
冯家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讶异地看向温宁,冯家三夫人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温宁,脸色一变,“你……你是……”
真真是冤家路窄!
冯家三夫人正是先前意外去世的冯成辉的亲娘,当时温宁跟她在公堂上对峙过,冯家三夫人便是化成灰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冯家大夫人却是没见过温宁的,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冯家二夫人心里的火再次被温宁勾了起来,怒声道:“你到底是谁!这件事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陈瑾风的眉头顿时深深皱起,一双凤眸仿佛比那十里冰川还要冷,只是,在他说话之前,温宁就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道:“我也是大都护后院的人,我与冯姐姐相识已久,十分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
冯家二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然而这时候,冯家大夫人已是猜到了温宁的身份,看到除了苏令月,大都护明显也一副护着她的样子,心里微惊,连忙一把拉住了不停作死的冯二夫人,走前一步道:“你就是温姨娘吧?久仰大名。七娘那孩子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
她眸色微沉。
这件事如今闹得这么大,那个内侍又莫名死去了,就是她想帮那不省心的丫头摆脱这腌臜的罪名,又谈何容易!
温宁却直接看向了冯姨娘,“冯姐姐,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内侍是哪里来的,他怎么出的事?”
冯姨娘呆呆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温宁会这么护着她。
她一直心怀不轨地接近她。
然而当她真的出了事,没有丝毫犹豫地挡在她面前护着她的人,也是她。
冯姨娘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哽咽着道:“抱歉,宁儿……”
温宁眸色微暗。
“我……我是看到了一张纸条,才来到这里的。”
冯姨娘单手捂唇,呜咽着道:“写纸条的人说,他手上有你弟弟和你娘的一个秘密,若不想他们出事,便在宴席结束之前,一个人来到这里。”
温宁眉头一点一点皱起,立刻明白了她方才跟她道歉的意思。
下一刻,陈瑾风隐忍的声音就响起,“你的意思是,那张纸条不是给你的,是给温宁的?”
冯姨娘没想到陈瑾风会亲自问她话,有些慌乱地看了他一眼,乱七八糟地点头道:“是,那张纸条,最开始放在了宁儿那个坐席下面,露出了一点边角。当时,三夫人把宁儿拉到了前面,我先在自己的坐席上坐下了。”
“我偶然间见到了宁儿坐席下压着的这张纸条,趁没人注意,拿到了手上……”
冯姨娘越说,越是绷不住,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是我心怀不轨,我……我想知道宁儿她娘和弟弟那个秘密是什么,便瞒着宁儿悄悄来了这里。谁料我刚来这里没多久,这个……这个内侍就走了过来,他色眯眯地看着我,突然就扑了上来!用一条帕子捂着我的嘴,把我迷晕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他就趴在我身上,整个人已经没气了……我也……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呜呜……”
温宁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两个针对她的计谋同时撞在了一起,才造成了这样的乌龙!
冯姨娘正如她所料,一门心思想从她身上探查到某些事情,所以对她格外关注,这才发现了压在她坐席下的纸条。
随即,才会中了想用纸条把她骗来这里的人为她设下的圈套。
虽然她觉得,若是发现纸条的人是她自己,她不会轻易上当。
温宁的心还是气得发颤。
那家伙用赵姨娘和温予的事情要挟她,说明她很清楚,赵姨娘和温予就是她的软肋。
即便这次不成功,往后若那个人还想对付她,定然还会往赵姨娘和温予身上想办法。
谁知道下一次,那个人会不会就把主意直接打到他们两个身上去了。
这是温宁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周围众人听到冯姨娘的话,都不由得看向温宁。
这个圈套,原先竟是为了这个温姨娘设的?!
啧,这温姨娘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好些年轻的贵女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在她不择手段地争宠的时候,就该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没有点真本事,就别想揽那瓷器活。
苏令月和陈瑾斯却是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自家二哥。
他们还从没见过二哥这般可怕的脸色。
那个蠢货竟是敢对温宁设局!还是这般龌龊的局!
也难怪二哥会生气!
很快,陈瑾风带着肃冷杀意的声音响起,“来人,立刻传仵作,我要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且慢。”
在场众人还没从大都护这明显动了怒的冷厉声音中回过神来,就震惊地看到那个温姨娘淡淡地打断了大都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