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要如何面对路玲玉,路玲玉思女心切,偏偏她女儿早死在雪地里。
如今她是代替原来的宋鱼享受亲情也不好,不代替也不好,有些左右为难。
方莲自然早就看出宋鱼的不自在,以为宋鱼是还不习惯,便答应下来,只说自己留下来陪路玲玉,看宋鱼转身就想走,方莲忙拉住她。
“鱼儿,”她从怀中将路玲玉前几日给的礼单拿出来,“你看没看过你娘给家里的礼单?”
宋鱼摇摇头,这幅样子,愣是做出了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方莲无奈,上次关蔺河离开,给宋鱼留下的金银首饰、银票之类的,如今还躺在她房中,宋鱼也没什么兴趣。
“你也该看看!”她将礼单展开,“关家将云阳的田庄给了你,还有垌池的几个铺子,云湖的两个庄子,全记你名下了。还有许多珠宝首饰的,你这孩子!看也不看!”
路玲玉动作快,有银子也好办事,她还没到云湖,流光安排的人已经帮她把事情全办妥了。就连隔壁的院子,也砸了银子下去让人搬走了。
房中有些暗,宋鱼接过去看了一会儿,东西确实多,还有给小虎的庄子,隔壁的院子记在方莲名下,还给方莲的各种极品补品,关家手笔确实大。
宋鱼不确定地看向方莲,“奶奶,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方莲脸上明晃晃写着不妥,她还不照着奶奶的想法说。
“确实太多,我拒绝也无用,她固执得很,还说你流落在外十二载,这些东西,不仅是给你的,也是报答我们。”
她叹了一口气,“哎,我们这山野农家的,拿什么去还礼,收下这些东西,这不是为难你吗。”
这些物品皆因宋鱼而来,她推拒不掉,确实是为难宋鱼。
宋鱼笑了,若奶奶只是担忧这些东西为难了她,那她就放心了。
她一点也不为难。
这些东西看路玲玉只是作为礼物拿来的,其实这些加起来也没几万两,只不过初见路玲玉便拿了这些,可见没有伤经动骨。
宋鱼没太多金钱概念,也就没上心,反而安慰方莲:“这不是应该给的吗,您可救了我一命,还养了我十二年,莫非我的命还不值得这点。”
“说什么怪话!这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再说,我也不是为了银子才抱你回来!”
“奶奶~她要送,您就收着吧,您若是担心我还不上这些人情,那您的担心就多余了,您忘记了,我可有您给我的戒指空间,里面有一汪清泉,可以让人强身健体,您想想,如今您的身体和从前相比好了多少。”
她拉着方莲坐到床边,拉起奶奶落下来的一缕发,“您的头发都由白转黑了,还不知其中效用?回头我给他们些回报,对有钱人家,身体康健不比这些个黄白之物更重要吗?没有好的身体,拿什么来长寿,如此一来,再多银子也是白搭。”
方莲也看向自己的头发,儿子和儿媳去了以后,她的头发就渐渐花白了,只不过并不是很严重,如今却是又转黑了,且她自己的状态好了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那是秘密,如何能拿来做回报!”她不是不舍得宋鱼送东西出去,只是担忧她的安全。
“您放心,我自然有法子!而且您忘记了,野猪沟可还有矿呢,”宋鱼压低声音,“听说关大人在户部,您说,若金矿是被他发现的,那又将如何?”
一条金矿对宋家村来说或许是灾难,会让他们消化不良甚至噎死,但是对户部侍郎或者对皇帝来说呢?
宋鱼知晓其中的重要性,说了好些话安慰方莲,又保证她会注意安全,末了说道:
“如今她送的这些也是安她自己的心,您也别推了。”
方莲答应下来,又看了一眼礼单,这下她真的成了孙女口中的富家老太太了。
宋鱼转头寻封奎,让留在村里的两位武师父多照看方莲,自己便想带着宋大山回云湖。
路玲玉的信去得很快,甚至于回信追上了正往云湖赶的关蔺河几人,“舅舅!您怎么来了!”
竟是路之礼亲自去往云湖,还快马加鞭追上了关蔺河一行人。
“如此大事,居然无人告知路家一声!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路之礼瞪着刚出客栈房门的关蔺河,一脸的不认同。
“允知,你怎么来了”,关德云人未至声先到。
路之礼,字允知。循礼而行谓之路,允知方达真途,不管是礼还是知,皆藏着路父对幼子考取科举的期待,无奈路之礼不爱读书,偏爱面朝黄土背朝天。
关德云走出来,后面跟着十五岁的少年关蔺溪,关蔺溪规规矩矩作揖,“舅舅”,关蔺溪眉眼之间确实像极了宋鱼,只不过其中更添了文雅之气。
路之礼抬手拍拍关蔺溪,转头对关德云说道:“姐夫,姐姐来信让我给外甥女带些东西,我才赶来了”,他手指向随从手中的物品,几人皆不解路玲玉的用意。
他一接到信背上个包裹就带着自己的随从来了,只让庄子里的人跑回路家说一声路玲玉的亲女寻到了,他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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