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回到小院,就见着房门口的大包裹,她打开房门,拿着剪刀拆了包裹,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在拿出一张八斤重的被子的时候,她有点受不了了。
上回两个包裹里已经有了两张被子了,这会子又来了一张,黑省的冬天是冷,但是有炕啊!
这次寄东西的是陈华涛和陈鹏鹏,父子俩寄了被子,被单大毛毯,肉干鱼干各种海城的零嘴糖果还有两块布料和两双大头棉鞋,能放很长时间的糕饼,肥皂就买了十块....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不少的药品,也给藏在了糕饼里,一起寄了过来。
药品的小盒子里还有一张陈鹏鹏藏着的小纸条。
信上说有天他路过陈华涛房间的时候听到他在和人说话,那家人里有人在大西北当知青,他可以每个月给寄十块钱过去,条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钟芙娘几个。
他后头也听他爸爸说了她不少的事情,偷偷的找人在吕家豪和沈玉成所在的劳改场打断了两个人的腿脚。
最后还希望沈玉珠这个当姐姐的能以后每天都开心,他会努力工作,以后会报答她的。
沈玉珠看完后叹了口气,这小子不愧是陈家的种,还是有骨子狠劲的。
次日,等她拿着小本子站在地头,等了很久都没见着马大丫过来,正好瞧见钱翠莲挎着篮子过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钱大娘,我想问问今儿怎么没见着马姐过来,几个孩子没见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钱翠莲左右看了看,把沈玉珠拉到了边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嘿呦,我给你说,是出了点事情。”
“马姐她......”
“不是大丫,是张婆子,嘿呦,这老东西昨儿晚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连夜收拾了东西,今儿一早住到老常头家里去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建设他爹上门让她回来也不回,老不死的东西,她儿子还躺炕上不能动呢,就上赶着找老头去了,两个老帮菜说什么是有感情的,把建设他爹气的今儿少吃了一个窝头。”
沈玉珠:“!!!”
“........”
动作这么迅速吗???
“住一块了,那这算是成家了?”
“成什么家,过两年都能埋了的人,住一块过日子呗,你说说这张婆子,平常那么心疼儿子孙子的人,如今为了个辣菜帮子,啥都不顾了,甩给建设他爹二十块钱,说是给大丫的,让她好生的照顾张理,以后就不回来了。”
“哎呀,不成啊,大娘,咱们赶紧的去张理家看看去,他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肚子里有气,肯定朝马姐身上撒,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钱翠莲也是一慌,可不是,依照张理的那个性子,不得把大丫给打死喽,作死的东西,他们老吕家真是欠了他们娘俩的。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去,建设啊,建设,这边你盯着点,我们有点事,一会就过来,昂!”
“哎!”
吕建设看着朝村里跑的两个女人,微微挑了挑眉。
“看啥呢,在看人家沈知青也瞧不上你,歇了心思吧哥,别说什么家世,职务了,就是长相这一块,啧啧啧!”
周立拍了拍吕建设的肩膀,后者“嘶~”了一声,扭头看着他。
“我真有这么差吗?”
“嗯~,也不算,要说沈知青的未婚夫有一点肯定比不上你。”
吕建设眼睛一亮,赶紧的说道:“快说,快说,我哪里比他强?”
周立默默地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个随时能跑的姿势,“哥你比他邋遢,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洗澡倒头就睡了,你看人家沈知青的未婚夫,瞧着就干干净净的,这一点他比不上你,你多有男人味。”
“你个瘪犊子玩意.......”
张家院子里,马大丫带着几个孩子坐在水缸边上洗衣服,屋里张理咒骂的话在院子里回荡,沈玉珠和钱翠莲到的时候见着她们好好的,皆是松了一口气。
“沈知青,钱大娘,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沈知青担心你吗?大丫啊,你和孩子们没事吧?”
马大丫笑了笑说道:“没事,他现在躺在炕上,就是想打我也起不来,再说了,我还能傻站着让他打吗?”
钱大娘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拉着马大丫的手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傻愣就好,那什么,你也不会做饭,要么中午去我们家吃吧,好不?”
“不了大娘,我看着做点就成,之前瞧我娘做饭,也会点。”
沈玉珠微微扯了扯嘴唇,姐姐还是有点心眼子的,在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做饭是最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今到了张家,谁不知道,她除了会干点活,其他的啥也不会。
“我去看看张理去,得嘱咐两句这瘪犊子玩意,他娘如今都不管他了,要是再闹,大丫也撒了手,他还能指望谁?”
马大丫听了没说话,给了沈玉珠一个安心的眼神。
“给你熊脸了是吧,老娘过来给你说这些话,那是看着张洁盼盼她们几个孩子还小,可怜的很,你当老娘关心你呢,忒,老娘关心的是大丫,给脸不要脸,在给我叭叭老娘撕烂你的臭嘴,个不要碧莲的东西,小犊子你给我老实点,在给我男人生事,看老娘怎么修理你。”
“啪!啪!啪!啪!”
沈玉珠听着钱翠莲忽然就爆发了,赶紧的跑过去,张理屋子里味道异常,她进去的时候就见着钱翠莲脱了自己脚上的布鞋使劲的扇他的脸。
出了张家门的时候,钱翠莲还在骂骂咧咧的。
等到了地头上,钱翠莲好似找到了组织一样,奔到了地里和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老头老太太诉说刚刚在张理屋里受的窝囊气。
沈玉珠接过周立手里的计分本,见着赖皮头过来要水喝,随即对他展现出一抹靓丽的笑容。
“叔,慢点喝,桶里还多着呢~!”
“哎,呵呵呵,好嘞,好嘞!”
赖皮头黏腻的目光落在沈玉珠的身上,他没发现眼前人笑盈盈的模样,眼神却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