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谈知序随意偏头看了许意欢一眼,手上打着方向。
超绝不经意的问:“他们怎么那么激动?听说这次团建是有人要表白?”
许意欢低着头在准备要给唐挽婳的资料,听到谈知序的话,随口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说的这样。”
谈知序听到这话,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松了松,嘴角溢出轻松的笑。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许意欢给打断了。
“对了,我有件事跟你说,我之后可能得出去两周。”
“什么意思?”谈知序笑意收敛,眉眼间掠过一抹不安,分出一只手抓上了许意欢的手。
许意欢注意到他的反应,难免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但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解释道:“唐老师跟我说了,五月底到六月中下旬的时候,学院会派两批人去马来西亚交流,一次去两周,她让我把材料交给她。”
“之后看下愿意第一批还是第二批去再做决定。”
谈老爷子的生日是在六月下旬的时候,她答应过谈知序,会去给谈老爷子过生日,所以她大概率会选择第一批去。
但是具体的决策暂时还没有做好,于是她也不准备就这么和谈知序说。
谈知序听到这话,眉头倒是松了。
捏了捏许意欢柔软的小手。
“那很巧了,我正好要带队去比赛,大概会去三天。”
“之后你走了,我也走。”
这次的比赛谈知序其实是没有参加的,只是因为老师让他去指导,他也不好推脱,只能去了。
许意欢点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话。
只是继续忙着手里的动作。
将手中的材料发给唐挽婳之后,许意欢刚准备从微信里退出来。
下一秒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谈知序,人找到了,但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江津南了怎么办?”
这个人找出来了的话,江津南想合并拿下边上土地的可能就是完全泯灭了。
谈知序偏头:“什么?”
……
此时,京城最大的写字楼,第22层办公室内。
裴聿礼看着来往的工人在安装办公桌,时不时指挥着该怎么做。
办公室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五十多个人。
裴聿礼站在一边,耐心的督促着这边的装修。
说是督促,但裴聿礼除了站着看,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诶裴总,您能不能稍微过来帮忙抬一下,这边暂时腾不出人手。”
工人站在门口,手上抬着一张木质的桌子,不知道他是抬了多久,此时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腰都直不起来,看着裴聿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恳求。
裴聿礼眼神落在他手上的桌子上,那桌子是新的,但是因为节省经费,感觉做工没有很精细。
这么看上去,似乎还有毛刺。
裴聿礼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干净修长的手,身子抖了抖,这种东西他才不会去碰呢。
但脸上还得保持着笑容,不管怎么说,他对外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
就在裴聿礼想着怎么优雅的拒绝时,一道电话打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工人见状,只能自己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扛起桌子放进去。
裴聿礼心情愉悦的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裴聿礼还以为手机出毛病了,又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这才皱着眉头说道:“江汀白?你怎么不说话?”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还能隐约传来呼吸声,裴聿礼真会觉得自己见鬼了。
“办公室的装修不用盯了,让他们都撤了吧。”
“东西原封不动的退回去,拆开的就挂淡鱼二手卖了吧。”
两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但却能让人感觉到江汀白的有气无力。
裴聿礼听着这些话,心中一紧,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工作室不继续开了?”
“继续开?拿什么继续开?你还真是有个好妹妹,都到这一步了还能给老子来个釜底抽薪。”江汀白的语气越扬越高,原本平淡的感觉此时都能让人觉得气愤。
裴聿礼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江怀远给江汀白只派了两个顾问,其他的事情都要他们自己去搞定,于是江汀白拉拢着他,两个人准备一起开个工作室,慢慢等到步入正轨,再转化成公司形态,进行融资上市。
现在说不干就不干,那他们前期的投入应该怎么办?全部都付之东流?
江汀白什么话都没说,自顾自挂了电话。
裴聿礼眉头一跳,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他得去找江汀白把事情问清楚。
什么釜底抽薪?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江汀白的意思,应该是他们之前签的合同出了问题?
可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一个步骤会出问题,分明都已经和刘局谈的板上钉钉了。
裴聿礼抿了抿唇,打开手机,随便问了几个人就问到了江汀白此时的位置。
是一个酒吧。
从这里打车过去,只要二十分钟。
白天营业的酒吧本来就不多,来的人更是少。
裴聿礼几乎一眼就能看到江汀白的位置。
江汀白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纯。
他的面前已经空了不少酒杯,想来是没有少喝。
可就这么看过去的话,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江汀白有喝醉了的迹象。
裴聿礼蹙着眉靠近,刚走两步就引起了江汀白的注意。
江汀白转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一丝意外也没有。
“你来了?”
“你说的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
江汀白也没有瞒着他的打算,又低头,将目光落回了酒杯上。
慢悠悠的解释。
“我们想要在那块地上进行项目,前提是,那块地是政府的。”
“现在,有个人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堆产权证明资料,说那块地是他家的,政府无权挪用。”
“关键是,他手里那一堆证明,还真他吗是有用的。”江汀白都把自己说笑了。
明明言简意赅,可里面的内容却听的人头晕目眩。
“所以这意思就是,我们前段时间的付出都白费了?”
江汀白轻嗤一声,嘲讽的上下扫了裴聿礼几眼。
“是啊,本来以为你和谈文晔能有点关系,结果你还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裴聿礼被江汀白的眼神看的脸色铁青。
双手紧攥成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怪我?”
江汀白都懒得搭理。
不知道是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
偏头看向了裴聿礼,目光饶有兴致。
“况且你知道吗?”
“就因为这件事,许意欢把自己签给了江津南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