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蓝绿色蕴含纯净水木灵气的信号烟花在皇朝的上空炸开,威风凛凛的白泽虚影笼罩了大半边天。
城内接到消息的太子党和灵族人纷纷开始行动。
卿矜玉放肆的挑衅笑道:“神帝,看来还是我们技高一筹,老东西到年纪了就该安安稳稳的退后,权利就该轮转到年轻人手上。”
闻言,帝序临那张常年肃然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附和道:“卿卿说的对。”
神帝黑沉着脸,那副风轻云淡的儒雅再也维持不住:“你们...竟敢明着造反?乱臣贼子!!”
他怒不可遏,但两位乱臣贼子该掐诀的掐诀,该搭箭的搭搭箭,一副你多嘴了的表情,随时准备开刀弑君,完全就是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老皇帝也是运气很不好了,自己生了个硬茬子,自己生的硬茬子找老婆找了个别界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硬茬子。
然后两个硬茬子一拍即合想要他的皇位。
卿矜玉双手结印,无数绿藤霎时气势汹汹的破开地砖,将对面的神帝和方丈围住,藤蔓如有生命一般抖动着,仿佛蠢蠢欲动要将包围圈中的人吞噬,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也逐渐凝聚成透明的细针,瞧着无害,但所过之处,一切事物都会被洞穿。
方丈护在神帝面前,拧眉警惕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法诀,浑浊的眼睛也更加谨慎的打量眼前这位师承仙门的帝姬。
连他也从未见过的法诀,这位帝姬的天资......若今日不死,前途必不可限量。
玉儿姐是个喜欢新鲜的人,有些法诀只要有人教了,她便会举一反三自己排列组合成了一套新招,一向古板的离澈仙尊当时最喜欢她的也是这一点。
卿矜玉凌空而立,衣袂翩飞,看向如临大敌的两人,俏皮的歪头挑眉笑了笑,然而这甜美笑容流露的下一刻,便是法诀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
帝序临挽弓在侧,当卿矜玉毫无预兆发难的那一刻,他的堕金乌亦万箭齐发。
两人一上来便是夺命的大招,一点余地都不留。
如今的情势,除了你死我活,也确实没有别的谢幕。
地下是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的夺命藤蔓,空中有细如牛毛的雨丝钢针,时不时还有帝序临覆盖空间的箭雨齐下,方丈要护着拖油瓶皇帝,左支右绌,化神大佬都免不得要负伤。
不到片刻,那人整洁的僧袍上便血迹斑斑,不堪入目。
神帝虽然也是化神,但成分未免太水了些,别看帝序临兄弟修为天赋强劲,但他们属于这一辈里基因提纯的意外,神帝血脉的真实水平,其实的滕王那个废物。
他是个很平庸的人,这一点不仅体现在才智上,还表现在修炼天赋上。
神朝万年来,他是最庸碌的皇帝,但却生出来一个有先祖遗风的儿子,这让他怎么不恨?又怎么不怨?!
方丈双手一震,宽大的僧袍无风自动,一道遮天蔽日的金掌从天际落下,帝序临自知敌不过这一击,赶忙拉过卿矜玉迅速飞身往后退。
“嘭!!”
汇聚了化神全力一击的渡业神掌以摧枯拉朽之势湮灭一切,不止卿矜玉的藤阵,他们身后的宫殿,脚下铺地玉砖全数被击的粉碎。
“护驾!!”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着急忙慌的逼近,已经毫无天子仪态,犹如丧家之犬的神帝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咆哮呼喊道:“救驾!!诛杀这两个乱臣贼子!!取他们首级者封大将军!!!”
帝序临一脸淡然的看着奔袭而来,拿剑对准他们的禁卫军。
禁卫军首领手握在剑柄上,对上太子冰冷的眼睛,他的手心不住的在浸出冷汗,只是短短几息的对视时间,他盔甲下的衣物便汗湿了一大片。
神朝谁人不知道太子和睿王的手段狠辣,凶戾血腥?
宁得罪神帝,不惹上太子。
但尽管心中害怕不已,此刻他要想顾念家中妻儿性命也必须对上这位神朝活阎王。
禁军首领鼓足了勇气,迫使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朗声道:“布阵,随我拿下叛贼...!!”
然而这句大义凛然的话还没有说完,说话的那人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把尖刀将他的脖子从后方洞穿,血如泉涌,三尺之内都喷溅上浓稠的血液。
同一时间,身披盔甲的禁卫一部分拔刀向身边的同僚,温热的猩红霎时浸透了冰冷的玉砖。
他们带上绣着兰花的红抹额,跟随诛杀禁卫首领的副使一同朝踏空逼近的储君跪地臣服。
“殿下万岁!!万岁!!万岁!!!”
三呼万岁,夺位之心不言而喻。
残忍的血腥撕开了神朝冠冕堂皇的权利假面,在地上步步后退的狼狈神帝看着凌空依旧优雅从容的太子。
谁是赢家,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神帝笑着,胸腔震荡,他阴鸷的双眼遍布着怨毒的血丝,发疯一般的丢掉所有装腔作势的威仪,与他“最优秀”的儿子隔着人群对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帝序临!!!你以为这样就是你赢了吗?朕只要一刻是神帝,你便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朕没有输!朕还有北大营!还有东骁骑!!只要时辰一到,他们就会捉拿你这个叛贼!!!”
“朕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朕才是!!”
帝序临平静的看着神帝仿若“冷宫妃子”般的癫狂,轻嗤道:“乱臣贼子?”
“史书从来都是胜者的战利品,父皇,你觉得孤既然拿得下禁卫军,还拿不下别的吗?”
“醒醒吧,这天下,早就该是孤的,你还没反应过来吗?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是老祖们一点镇压的意思都没有。”
“孤,才是他们心中统御万民的皇帝。”
“孤,从来都是赢家。”
神帝好像被刺到了痛处一般,不顾身上刚结痂的伤口,疯狂的朝帝序临打出攻击,就连左肩的伤口崩裂,染红了胸口的龙头都不在意。
但那些攻击没有一道能靠近帝序临。
他以胜者的姿态被禁卫保护在筑起的护罩中,怜悯的看着他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父亲。
母后,您看,他就是这么个东西。
废物的可笑。
儿子终于要把弄脏了您的污点洗刷干净了,母后,为儿子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