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安以南知道要不是他,厉野也不会进部队,况且只是时不时去看几眼,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厉野,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了?”
安以南感受到他用力收紧的力道,拍拍他的宽厚肩膀。
“没事。”厉野的声音低沉。
“我不想将这件事麻烦给你,可我不能经常回来,你又要带着孩子又要忙于学习。”
厉野的声音越发低沉。
安以南瞬间明白他为何抱紧自己,“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况且我也不累。”
比起上辈子被使唤当老黄牛的日子,这辈子她为喜欢的事情而努力,一点都不辛苦。
安以南低声会所:“你只要记得回家。平平安安。”
“我一直都记得。”
两人说了一会话后,就去厨房忙活中午饭。
吃完中饭后,厉野跟安以南在外面散步走一圈。
胡同里的大妈也都习惯两人腻歪的样子,纷纷说她们感情好。
这次散步的时候,安以南遇到了从外头打酱油回来的张秀。
安以南见到她打声招呼,对方很惊讶,但很快回应了一声,又裹紧脖子上的围巾回家。
回到家里,张大娘刚给外孙女剥完瓜子壳,看到张秀拎着酱油回来,吐了一口瓜子在炕桌上,随后见到张秀进来,就琢磨地问起他。
“闺女,你到娘家已经这么久,小高还不来接你回去,你们真没问题吗?”
“我爸外头有女儿,他不来接我们肯定是跟那个女人厮混。”张秀的闺女嘟囔着。
“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妈妈聊聊。”张大娘催着外孙女回去。
高芬知道后,不情愿地回到房间。
“妈,我想跟高涯离婚。”张秀坐在炕上,眼神坚决。
“诶呦,离婚多丢脸,当年要不是高涯救你,你现在早就不在我跟前了,再说男人只是贪图新鲜,很快就回家。”
张大娘可不想街坊邻居都说她有个离婚的闺女。
“他跟我早就没感情,家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他回家倒头就睡,嫌弃我一直没能给他生个儿子。”张秀低着头说出这些年的遭遇。
张大娘叹气:“他也不是故意,谁叫你没生儿子给他。”
“可是……”张秀想要反驳张大娘的话。
张大娘却先一步说:“你别跟我说废话,反正你们不准离婚,还有你想离婚是不是因为小山那个小子?我告诉你他可是有家庭,当年抛弃你不说,他还纵容她媳妇来我们闹事,你不知道吗?”
张秀的脸色煞白,低下头,那段被羞辱的过往像针扎一样刺入她的五脏六腑。
“好了,你也别怪我狠心,实在是你离婚怎么过?他肯定不会要女儿,那你肯定要带着闺女出来,住哪里?吃什么?你也别指望我,我能帮衬你一回,也不能帮衬你一辈子。”
张大娘说完就从炕上下去,也不看张秀偷偷抹眼泪的一幕。
她出去的时候,张秀就趴在炕桌上哭了起来。
安以南和厉野走了一圈就要回去,刚走到院子门口,张大娘乐呵呵地走上来。
“小安啊!我想打听一下,咱们早餐店还招人吗?”
安以南还以为她又是要介绍自己的各种亲戚,刚要找借口回绝。
张大娘却急着说:“小安,我不是给亲戚介绍的,就是你看我家闺女怎么样?”
安以南有点意外:“你不是说你家闺女要在家里照顾男人和孩子吗?”
“事情赶不上变化,我闺女的男人怕是撑不住,所以我就来问问,要是没有也没关系,这也是她的命。”张大娘叹口气。
安以南听出张大娘所说的不简单。
在想要不要跟她说宾馆在棉纺厂在招人的事,但是棉纺厂招人的事,全权有宋雅君负责。
在安以南犹豫间,张大娘以为没希望叹口气就走了。
安以南望着张大娘踩着积雪远去的背影,眉头蹙起。
“你想帮张大娘?”厉野看穿她的犹豫,低声询问。
“有一点想帮,但是若是真帮了,那她又继续找我帮忙呢?”
之前张大娘可是把一堆亲戚带到安以南的面前,更别提张大娘的风评不算好。她当时把张大娘招进早餐店,也是看在邻居的面子上。
万幸她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嘴巴仍然很碎,喜欢到处说人闲话。
“那就别想了,外面冷,早点回去。”
“嗯。”
另一边,张大娘回到家看到娘俩收拾东西,明显是要回去。
她也不出声,只是在张秀真地踏出房门后,叫她等下。
张秀还以为张大娘是要挽留她,谁知道张大娘指着她说:“大冬天回家,别跟你家男人吵架。还有你没带娘家的东西回去吧?”
张大娘一把抢走张秀用麻袋装着的行李。
张秀被羞辱得都不敢看张大娘,为什么亲娘要对她如此残忍。
在她悲愤又伤心的间隙,张大娘将麻袋扔给她,并且重重关上门。
张秀咬着唇摸回去,可到半天路上,憋得不行的高芬开口说:“我看到奶奶在咱们的麻袋里塞了几张大团结。”
她听到闺女的话,顿时六神无主,随后便又抹着眼泪哭起来。
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是张大娘的闺女,张姐姐吗?”
孟逢春从家里出来,打算去图书馆出来借书,没想到遇到了张秀带着闺女还有麻袋,似乎遇到难事抹眼泪。
她想了想就拿出自己的手帕还有偷偷攒的五块钱给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逢春急着去图书馆,谁知道张秀叫住她。
“那个,麦小明的姑姑叫麦杏花,你要小心这个人。”张秀说完,将钱塞回给孟逢春,拉着闺女和麻袋就走了。
孟逢春追都追不上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带着闺女离去的落寞背影。
“麦杏花?”
张秀怎么会认识麦小明的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