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见她这么嚣张,心里想着孙厂长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她刚闪过这个念头,孙莉却接着开口:“你听到我说的话,快给我滚出我爸的办公室。这里可是厂长的办公室,不是你这种风骚的女人能进来。”
安以南依旧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动都不动,淡然地说:“这是厂长的办公室,又不是你的办公室。”
孙莉双手抱胸,冷嘲热讽:“就凭厂长是我爸,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滚出去,也想跟其他厂里的女员工勾引我爸,我要你好看!”
安以南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想要冷处理。
孙莉被她的态度激怒,想到亲妈说厂里有女员工勾引她爸,一时之间不由怀疑起眼前的女人就是亲妈口中说勾引亲爸的贱人。
不然她为什么有恃无恐?
孙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安以南的态度都变得凶狠起来。
安以南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抬头冷着脸时,就见孙莉冲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打自己的脸。
她肯定不能忍,一把攥紧孙莉的手,冷声说:“你想要干什么?”
“你管我要干什么?”
安以南没见过莫名其妙就要打人的女同志,当下心情差劲起来,对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莫名其妙打人,不怕我把你扭送派出所吗?”
“你以为我怕?我告诉你,我舅舅可是在派出所工作!”
随着孙莉的气焰高涨,安以南皱起眉头,没想到她能嚣张到这种程度。
孙莉还以为安以南怕了,得意扬扬地说:“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贱人,我见多了……”
她话音还没说完,安以南一巴掌甩过去。
孙莉的脸蛋瞬间多了红掌印。
她不可置信地说:“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安以南又不是软柿子捏,被她羞辱看不起,不动手难道继续被羞辱吗?
她松开手的同时,孙厂长咳嗽一声。
“办公室里怎么这么热闹?”
他的话刚说完,孙莉立马跑到孙厂长身边,挽着他的手说:“爸,她刚刚无缘无故打我!你快把她赶出去!”
孙莉指着安以南怒骂道。
安以南直面孙厂长的视线,淡然地解释:“她说我勾引你。”
孙厂长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原本去倒热茶的牛秘书姗姗来迟,见到这副场景都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孙莉指着安以南的鼻子说:“我说的难道不是吗?她还撒谎说跟你谈生意,她算什么东西。”
“闭嘴!你是不是又听你妈妈瞎说。”孙厂长怒视孙莉。
孙莉哪里受得了委屈,气冲冲地说:“我就知道妈说得没错,你果然跟这个女人有一腿,不然你为什么维护她,不维护我?”
“啪!”孙厂长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脸上,呼吸急促,显然是被气得不行。
“你简直被你妈教坏了,快跟小安同志道歉。”
“凭什么?!”她的眼眶有泪水打转,委屈巴巴地怒吼。
“就凭人家是来咱们厂里谈生意!”孙厂长怒吼回去。
孙莉嘲讽一笑:“爸,你把我当成蠢货吗?就她是什么身份跟你谈生意。”
“人家可是理科状元!”孙厂长也是被闺女给气糊涂了。
可孙莉非但不相信,嘲讽的意味更加浓烈,“爸,你真当我是蠢货!连像样的瞎话都编不出来,就她是理科状元?还来跟你谈生意?你当我三岁小孩!”
“我告诉你,她要是理科状元,我现在就给她下跪!”
“她要不是理科状元,你要让她给我下跪!”
安以南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忍不住拍掌。
“孙厂长你这闺女说话算数吗?”
孙厂长还没有开口,孙莉抢先一步,“我说话要是不算数,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听到耳熟的发誓,安以南露出笑容,从公文包里拿出之前忘记扔掉的报纸,然后递给她看。
“这是什么?”孙莉看都不想看一眼。
安以南摊开报纸,上面赫然是光明报社刊登安以南是这一届高考状元的照片。
“你看看报纸的名字和照片是谁?”
安以南好心提醒她,孙莉难以置信地抓起报纸看起来。
几秒过后,她仍然不敢置信,几乎要将手里的报纸揉碎。
“你放心这份报纸,我家还有光明报社的,你撕碎了也有其他的。”
“倒是你?看在孙厂长的面子上下跪就不用了,毕竟你是孙厂长的闺女,所以麻烦你明天在棉纺厂的员工们前面向我道歉。”
安以南的话,让孙莉难堪得几乎站不稳。
孙厂长想给女儿教训,所以也没求情。
四周陷入沉静中。
忽然,孙莉仰起头凶狠地朝着安以南怒视,“你做梦!我才不会像你这种贱人道歉!”
她说完就无视所有人跑出去。
牛秘书想要追上去,孙厂长叫住她:“让她受个教训!”
说完后,他转身就向安以南替女儿道歉。
四五十岁的人弯着腰向她道歉,更别提他是厂长。
安以南知道事情差不多该结束,也就没有追究下去。
孙厂长为了弥补安以南的损失,特意在续约的合同上便宜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少交三分之一的钱,安以南心情愉悦,也就没在意孙莉的事情。
孙厂长看她心情愉悦,也就松口气,心里开始骂起闺女做的好事。
简直了。
安以南则是心情愉悦地望着重新拟定的合同,看到上面的赔偿金额是三倍,然后问了一下孙厂长。
孙厂长不在意地摆摆手。
他笃定自己会按时交货,况且赔偿金翻三倍,也是跟安以南表明自己的心意。
安以南也没有在意,毕竟孙厂长一向都是按时交货,所以她就签下这份重新拟定的合同。
同时安以南说:“我仓库的衣服库存不多,过完年的第四天就要开店,你们这边要三月底交货。”
孙厂长没问题地点头。
合同签好后,孙厂长特意让其他秘书开吉普车送她回去。
要知道今年的棉纺厂生意不景气,还好有安以南这笔生意在,可惜孙莉被宠坏,差点得罪人。
孙厂长唉声叹气。
另一边,孙莉委屈地从办公室跑到外面,冰天雪地,冷得她发抖。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男人,推着自行车来,见到她发抖就解开自己的军大衣给她穿。
孙莉像是吃了蜜饯一样甜,对着男人说:“麦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专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