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言罢,且说吴海涛残部困守于开阔之地。但见那焦土之上血迹斑驳,断臂残肢散落其间,昨夜厮杀之惨烈犹在眼前。吴海涛怒不可遏,一脚踢翻脚边水囊,暴喝道:“传斥候!即刻查明是哪路贼寇,竟敢偷袭我军!”传令兵侍候玲领命,疾步而去。
恰在此时,西侧山道骤响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吴海涛抬眼望去,一队白衣骑兵似银龙破空而来,为首战将勒马横枪,声若洪钟:“吴海涛何在?速速答话!”
吴海涛飞身上马,玄甲映着残阳冷光,疾驰至阵前,抱拳问道:“来者何人?”
“某乃长不倒!”白将身姿挺拔,抱拳回应。
吴海涛冷笑一声:“长不倒?此名倒是奇特,莫不是令尊令堂盼你战无不胜、长立不败?”
“叛臣贼子!犯上作乱,竟敢出言羞辱!”长不倒枪尖微颤,“我家元帅有令,两日后于谷底摆阵。你若能破阵,李轩甘愿俯首听命;若不能破,我便取你等项上首级祭旗!”
吴海涛说道“就凭你身后千余兵马?我百万雄师吐口唾沫,便能将你等尽数淹没!”吴海涛神色倨傲,满脸不屑。
长不倒冷哼一声:“休要大话!昨夜折损半数兵马,这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此言一出,吴海涛帐下偏将张猛怒目圆睁,暴喝一声拍马而出:“狂徒!竟敢羞辱我军,找死!”话音未落,手中长枪已裹挟着凌厉劲风,直取长不倒咽喉。长不倒侧身旋枪,枪杆如灵蛇般缠住来势,借力下压。张猛反应奇快,枪杆急偏,枪尖擦过长不倒手背,顿时血痕显现。
长不倒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他顺势后仰,平贴马背,张猛的长枪堪堪从鼻尖划过。未等张猛收势,长不倒反手抄枪,直刺其后心。只听“当”的一声,枪尖擦着盔甲,火星四溅。“好险!”张猛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夹紧马腹,纵马急退。
两马错蹬回转,张猛先发制人,长枪一抖,幻出朵朵枪花,直取长不倒面门。长不倒心中暗赞其武艺,却深知不可恋战坏了元帅大计。他佯装前冲,突然将长枪换至左手,枪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张猛前胸。张猛仓促横枪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开裂,长枪脱手飞出。
“两军交战,岂有留情之理!”长不倒趁势再攻,枪尖直逼张猛咽喉。张猛举枪上挡,却因用力过猛露出腋下破绽。长不倒眼疾手快,长枪闪电般刺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张猛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趴伏在马颈上。战马嘶鸣着狂奔,长不倒紧追不舍,枪尖即将刺入后心之际,战马突然前窜,长枪重重拍在马臀上,受惊的战马驮着张猛夺路而逃。
吴海涛见状,目眦欲裂,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大将,定要你血债血偿!”
长不倒神色淡然,从怀中取出挑战书,搭箭上弦,一箭射向吴海涛:“三日后,谷底破阵!若能破阵,李宣听令;若不能,休怪我无情!”言罢,拨转马头,白衣猎猎,扬尘而去。
望着长不倒远去的背影,吴海涛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武艺高强,李宣所布之阵,必定暗藏玄机。”当下传令安营扎寨,并召集众将商议破阵之策。
帐中,一偏将进言:“欲破此阵,需先观阵,摸清虚实,方能对症下药。”
吴海涛微微颔首:“言之有理。那谷底之阵既已摆下,今日便去一探究竟。”言罢,率领众人前往谷口。
谷口守卫拦住去路,吴海涛沉声道:“速报李轩,就说吴海涛前来观阵。虽约定三日后破阵,今日却要先见识见识他的阵势。”
不多时,李轩骑马而来,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笑意:“吴将军当真要观阵?”
“怎么?莫非你怕我看出破绽?”吴海涛反问。
李轩大笑:“即便你观了阵,也未必能破。也罢,我李轩光明磊落,只管看便是,断不会在你观阵时设伏偷袭。”
“若怕你偷袭,我吴海涛今日便不会来!”说罢,随李轩入阵。
但见谷底八卦阵四门幡旗猎猎作响。东门青龙幡上火焰纹翻涌,似有烈焰暗藏;西门白虎幡兽瞳炯炯,仿若下一秒便要扑出;南门朱雀幡红焰翻卷,炽热之气扑面而来;北门玄武幡隐于雾霭之中,透着神秘莫测。
直至傍晚,吴海涛率众回营,即刻召集众将议事。他神色凝重道:“此阵极为棘手,诸位可有破阵良策?若能破阵,于我等而言,乃是一大助力。”他心中早有盘算:若能收服李轩,此人精通奇门遁甲,又善兵法韬略,必能助他平定藩王之乱。届时再借皇帝之手,除去勾结藩王、屠戮李轩满门的老父亲,以大义灭亲之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