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一场惨烈厮杀过后,朝堂内外尸骸枕藉。殷红的鲜血蜿蜒流淌,在青砖缝隙间凝结成暗紫色的纹路,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硝烟弥漫,令人窒息。
就在这死寂中,身着龙袍之人缓缓起身,鎏金冕旒随着动作轻晃,眼底寒意似能将空气冻结:“觊觎皇位?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命消受!”群臣如惊弓之鸟,“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声音发颤:“万岁恕罪!我等皆是受了吴冯蛊惑!”
吴冯青筋暴起,脖颈处的血管根根凸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青蛇。他怒目圆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嘶吼道:“你们这群反复无常的小人!方才还信誓旦旦与我共谋大业,转眼便倒戈相向!”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却无人敢回应。
话音未落,五朝门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仿佛闷雷自地底炸响。一名侍卫跌跌撞撞闯入,甲胄上还沾着血渍,神色惊惶:“陛下!有人强行闯宫,声称若不交出吴冯大人,便要踏平宫门!”皇帝微微眯眼,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点,发出规律的叩击声:“去查,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吴冯闻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他猛地挣开束缚,指着地上的大臣们肆意嘲讽:“狗皇帝!我的救兵已至,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你们这群墙头草,等会儿就让你们为今日的背叛付出代价!这皇位,本就该属于我!”说罢,转身便要往外冲。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长剑出鞘,寒光凛冽地横在吴冯身前:“想走?今日你插翅也难飞!”皇帝抬手示意,声音低沉而威严:“让他出去,朕倒要看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随后转头问身旁太监:“对方来了多少人?”太监缩着脖子,声音发颤:“回陛下,约莫百人,皆是吴冯大人的心腹死士。”皇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胆敢在皇宫撒野,分明是造反!御林军听令,一个不留!”
吴冯却仰天大笑,眼中满是轻蔑:“就凭你们?我儿手握十万大军,此刻正驻扎在城外百里之处,一声令下,便能将这皇宫夷为平地!”皇帝不再理会他,转而下令:“将吴冯押入天牢!封锁宫门,派人即刻前往各位大臣府上,就说朕邀他们入宫议事,务必让他们留在府中。其余人等,随朕前去会会这些反贼!”
皇帝起身时,左手依旧牢牢遮挡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在黑衣护卫的严密簇拥下,御林军手持长枪,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浩浩荡荡朝着五朝门进发。
原来,吴冯早有谋划。入宫前,他便将师爷叫到跟前,神色凝重地叮嘱:“若一炷香时间我未归来,你即刻率领黄涛等人前往五朝门外接应。这皇宫之中暗流涌动,不得不防。”此刻,一炷香燃尽,迟迟不见吴冯身影。师爷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安:“情况不妙,丞相迟迟未归,定是出了变故。黄涛,备马!我们去五朝门外瞧瞧!”
黄涛握紧腰间佩刀,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师爷,就这样闯进去,怕是凶多吉少。”师爷眼神坚定,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顾不了那么多了,丞相于我们有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五朝门外,双方早已剑拔弩张。御林军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如同一座黑色的城墙;吴冯的手下则个个手持弯刀,面露狠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喊杀声顿时震天动地。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向前去,弯刀与长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星,鲜血飞溅,染红了五朝门的门槛。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混战中,黄涛敏锐察觉到局势对己方极为不利。御林军越聚越多,己方人马却在不断减少。他心中一沉,知道再不走,恐怕就要葬身此地。当下,他虚晃一招,边战边退,身形如猿猴般灵活,时而跃上屋檐,时而穿梭于人群之中。御林军怎会轻易放过他,紧追不舍,箭矢如雨点般朝他射来。
黄涛挥舞着大刀,左挡右格,刀锋所过之处,血花飞溅。他瞅准时机,朝着城门方向狂奔而去。然而,厚重的城门却开始缓缓关闭。黄涛心急如焚,猛地提气,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城门飞去。就在他即将冲出城门的瞬间,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噗”的一声,狠狠扎进他的左肩。黄涛闷哼一声,身形不稳,重重地摔落在地。
城楼上的守军见状,纷纷张弓搭箭。黄涛强忍着剧痛,咬着牙在箭雨中翻滚腾挪。尽管身上又中了两箭,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硬是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朝着城外逃去,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血脚印。
皇宫内,经过一番惨烈的拼杀,局势终于逐渐平息。皇帝看着满地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随即下令:“连夜清理战场,尸体全部运出城外,血迹务必清洗干净。将活着的逆贼全部押入大牢,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