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在朝堂那场暗流涌动、激烈异常的口枪舌战中,吴海涛凭借着父亲吴冯的权势运作以及自己表面上的慷慨陈词,终于如愿以偿地获授帅印。当那枚象征着无上军权的帅印落入他手中时,他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与自得,那是一种对权力即将掌控的贪婪和对未来野心即划即将展开的兴奋 ,双手微微颤抖着握紧帅印,仿佛握住了整个天下的命脉。怀揣着这份“荣耀”与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匆匆返回府邸,一路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登上皇位、俯瞰万民的虚幻景象。
刚一进家门,吴海涛便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声传令:“速速备下庆功宴,本帅要与诸位心腹好好庆祝一番!”声音尖锐且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骄纵,在府邸中回荡,家仆们畏惧于他平日里的威严,纷纷慌乱地忙碌起来,喜庆的氛围下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看似全身心地投入到出征筹备工作,实则暗藏心机。每日天不亮便起身,挑选士兵时,他刻意拉拢那些与自己亲近、对自己忠心不二之人,眼神中透着审视与算计,将那些可能对他有异心的士卒排除在外。调配粮草辎重时,他也不忘中饱私囊,暗自截留一部分物资,打算日后作为自己的“储备”。
几日后,一切准备就绪。阴沉的天空下,冷风呼啸,吴海涛身着威风凛凛的战甲,腰佩锋利的宝剑,站在点将台上,猎猎作响的军旗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台下,士兵们整齐列队,肃杀之气弥漫。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边关正阳关进发。整齐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曲雄浑的出征乐章,但吴海涛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然而,当行军至半途,抵达一处雾气弥漫的码头时,吴海涛却突然勒住缰绳,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短暂的沉默后,他猛地挥动手臂,高声下令:“全军转向,前往镇江!”这一命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麾下将士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们只得遵从,大军缓缓改变方向,向着镇江而去。抵达镇江后,吴海涛更是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开进了他位于此地的老家,这里是他多年经营的“老巢”,囤积着大量的物资和财富,也暗藏着他的诸多眼线。
这边吴海涛的异常举动,很快便被探子知晓。此时,陈国皇帝正端坐在朝堂之上,神色威严地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一名探马神色慌张,一路小跑闯入朝堂,“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地高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吴海涛竟率领大军前往镇江去了!”
皇帝听闻,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色,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满脸震惊与愤怒,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他为何率领大军前往镇江?正阳关战事如此紧急,他究竟意欲何为?”探马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回答:“回陛下,小人实在不知,只瞧见他们往镇江方向去了。”
皇帝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实在想不通吴海涛此举的缘由。这时,吴冯赶忙上前,抱拳说道:“陛下,切莫忧心。犬子用兵如神,他这般行事,必定自有打算,或许这正是他独特的用兵之道。”皇帝闻言,怒目而视,呵斥道:“放肆!哪有这般用兵的?明知道正阳关战事吃紧,他却率大军前往镇江,镇江离此甚远,分明是想临阵脱逃!正阳关一旦有失,敌军必将长驱直入,直捣黄龙,陈国危矣!来人,立刻快马加鞭,追上吴海涛,传朕旨意,令他速速返回!如若抗旨不遵,便夺回帅印!”
吴冯一听要夺回帅印,心中大急,“扑通”一声跪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急切地说道:“陛下,息怒啊!犬子定有深意,恳请陛下暂且观望些时日,再做定夺。他自幼熟读兵书,对兵法谋略有着独特的见解,此次行动说不定隐藏着巨大的玄机,只是眼下还不便透露。”实则吴冯心里清楚儿子的野心,但仍心存侥幸,妄图为儿子争取更多时间。皇帝余怒未消,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你不必多言,退下吧!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怎会将帅印交给你儿子!”说罢,一甩衣袖,不再理会吴冯。吴冯见多说无益,只得无奈地抱拳行礼,说道:“老臣告退。”随后,缓缓退出朝堂,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无奈。
待吴冯退下,陈国皇帝扫视朝堂,开口问道:“众爱卿,对此事有何高见?”一时间,朝堂上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发言。这时,一位大臣挺身而出,恭敬说道:“陛下,依臣之见,梁海涛此前举荐的白啸天,或许堪当大任,不妨传梁海涛上殿商议。”皇帝点头道:“准奏,传梁海涛。”
不多时,梁海涛匆匆赶来,进入朝堂后,双膝跪地,行礼道:“臣梁海涛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抬手示意:“免礼平身。梁爱卿,你可知道,吴冯之子吴海涛竟率领大军前往镇江了?”梁海涛听闻,猛地一惊,脸上满是诧异与震惊,说道:“陛下,此话当真?他为何突然率军前往镇江?这可不是儿戏啊!陛下将百万大军交付于他,他却做出这等事,实在令人费解!若他拒不交出兵权,正阳关一旦失守,我陈国该如何是好?”梁海涛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索,眼神中透露出忧虑与不安,他隐隐觉得此事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说不定关乎自己的仕途甚至性命,不禁微微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