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落时,清田信长站在罚球线后,球鞋在地板上碾了碾。
他攥着球的手有点抖,刚才冲篮下时被撞得肋巴骨还隐隐作痛!
可眼角瞥到牧绅一站在禁区边盯着自己,那眼神像在说“要是罚丢就等着挨骂”,他猛地吸了口气。 第一个球,他手腕轻轻一抖,,“唰”的一声脆响。
清田偷偷咧了咧嘴,赶紧收住——不能得意,还有一个。
第二个球他故意放慢节奏,指尖在球面上摩挲两下,再抬臂出手,球又进了。
记分牌跳成58-52,海南队替补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清田跑回半场时,尾巴似的扫了翔阳队员一眼,嘴角差点翘到天上,又被牧绅一瞪了一眼,赶紧收了回去。
藤真健司弯腰撑着膝盖,汗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
他抹了把脸,眼看海南队追得越来越近,他朝着裁判举起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暂停。
哨声再次响起时,翔阳队员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喘着粗气,球衣后背能拧出水。花形透递给他一瓶水,声音有点哑:“藤真,他们这波冲得太凶了。”
藤真拧开瓶盖灌了两口。
他用手背抹掉水珠,指着战术板:“牧绅一肯定还会往内线冲,高野、永野,你们俩沉底,别给他轻易上篮的机会。”
他顿了顿,又看向仙道,“你去盯神宗一郎,那家伙刚才三分投顺了,别让他在弧顶舒服接球。”
仙道靠在篮架上,手指转着球,闻言挑了挑眉:“知道了,教练。”
末了故意加了句“教练”,逗得旁边长谷川“嗤”地笑出声。
藤真没理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看台上,田冈教练把望远镜往膝盖上一磕,叹了口气。
旁边的相田彦一正奋笔疾书,笔尖在本子上划得飞快:“教练,翔阳这暂停叫得挺及时啊,再让海南这么冲下去,说不定就反超了。”
“及时有什么用?”田冈教练手指敲着栏杆,“你看藤真那小子,刚下场就蹲在地上画战术,额头上的汗跟下雨似的——他是队长,是控卫,现在还得兼着教练的活儿,铁打的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他朝场上努了努嘴,藤真正弯腰跟花形比划着什么,比划完又直起身咳嗽了两声,估计是跑得太急呛着了。
“翔阳这批队员不差,花形的内线、仙道的突破,还有长谷川的防守,都是好料子。”
田冈摇摇头,“可惜啊,缺个专职教练。要是有个人能替藤真盯着场下局势,分析对手弱点,他哪用得着边跑战术边想对策?早把海南按在地上摩擦了。”
相田彦一笔尖顿了顿:“那藤真也够厉害了吧?又当球员又当教练,还能领先6分。”
“厉害归厉害,可精力是有限的。”田冈望着场上那个穿着白色球衣的身影,语气里带点惋惜,“你看他布置战术时,眼睛都红了,那是熬的。等会儿再打几个回合,体力一降,判断准要出偏差——这就是没人分担的坏处。”
场上的哨声又响了,暂停结束。
藤真健司把最后一口水灌进嘴里,把空瓶往场边一扔,转身时跟仙道撞了下肩膀:“打起精神来,别让他们觉得咱们好欺负。”
仙道笑了笑,拍了拍他后背:“放心,输了算你的——毕竟你是教练。”
藤真瞪了他一眼,可嘴角没忍住,悄悄往上扬了扬。
只是转身跑向半场时,他扶了扶护腕,手腕骨隐隐作痛——这身体,确实快扛不住了。
看台上的田冈教练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清楚,这场球的输赢,恐怕就看藤真还能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