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在道上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辉哥这帮人可是在解放前亲身上过战场的,甚至有人还参加过抗战,那是他们这种小打小闹能比的。
解放前,辉哥这帮人是连正规军都要给面子的存在,更不用说青帮这种组织。
他们在辉哥面前,就像三岁的稚子。
解放后,这帮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受政府的收编,但他们的势力谁都不敢小觑。
辉哥笑了笑,一脸的温厚如邻家叔叔,但却让杨尚权感到毛骨悚然。
“这都新社会了,你怎么还敢搞这一套旧作风,杨尚权,你这是缺乏思想改造啊。”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杨尚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认得我,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守法的好公民,做着正正经经的生意,你们也要向我学习啊!”
杨尚权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辉哥……我……我不知道那个女学生是您的人……”
“那现在知道了,就想想怎么熄灭小丫头的怒火吧,你既然那么喜欢旧社会的那一套,就按老规矩给小丫头赔罪吧。”
辉哥脸上依然带着温厚的笑容,从怀中慢条斯理地摸出一把匕首递过去。
杨尚权心中一抖,愣愣地望着辉哥,只觉得那笑容让人心惊胆颤。
辉哥也不催他,仍然笑吟吟地望着他。
杨尚权知道今天逃不过了,一咬牙,从辉哥手里接过匕首,一下插入自己的左肩。
匕首够长,直接穿透了皮肉。
杨尚权忍着痛,咬牙一下子抽出匕首来,发狠的又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上各自捅了个对穿的窟窿。
这就是旧社会的帮会规矩——如果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请求对方宽恕,向对方赔罪,就必须在自己的身上对穿三个窟窿,造成六个伤口,俗称三刀六洞。
杨尚权这种已经算是轻的了,有些严苛的就得在肚子上捅一个洞。
可即便如此,等杨尚权把刀子从另外一条腿上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几乎半身都是血,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咚”的一声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陈姑娘,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恕罪。”
陈媛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三刀六洞可抵消不了今天这事。”
“今天来的可不止你一个人。”陈媛媛的语气闲适,可听在杨尚权身后的小弟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很多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也要三刀六洞地下跪赔罪吗?
给一个小姑娘下跪虽然丢脸,但谁让他们势不如人呢?
可是要他们像杨尚权一样三刀下去,把自己捅个对穿,还要避开身上的大动脉,想想就让心底发寒。
他们做不到啊!
陈媛媛看见他们站着不动,看向辉哥,微微一笑:“哥,你怎么说?”
她深知对付这些人决不能心软,一旦心软,等待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谁都想上来咬自己一口。
辉哥危险的一笑,轻轻地拍了拍杨尚权没受伤的一边肩膀,“杨尚权,你手下的人好像不懂规矩呀?”
杨尚权脸色更白了,身体颤抖了一下,急忙说道:“哥,你放心,我会好好教他们规矩,您不用亲自动手。”
辉哥眼皮一撩,淡淡地说道:“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你手下这些小瘪三,就一刀了恩怨吧。”
一刀了恩怨,是三刀六洞的简化版——只需要在身上捅一个洞就行了。
杨尚权一边割破自己的衣服扎住大腿上冒血的伤口,一边从地上爬起来,颤抖朝辉哥鞠躬,“多谢辉哥。”
在辉哥这种真正的大佬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听话照做。
他自以为计划周全,让人盯着没有警察巡逻的时候朝陈媛媛下手。
谁知人家早就让人盯着他们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媛媛让辉哥带着人给他们包了饺子。
不管是心计还是武力,他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栽在她手下,不冤!
杨尚权按住自己还在流血的肩膀,朝着自己的小弟喊道:“你们自己动手,还能选地方下手,让辉哥的弟兄们帮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还想不想回家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小弟们心中一个咯噔。
那些聪明的知道自己逃不过,马上拿出匕首或者刀子,一咬牙朝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比如肩膀、手臂等地方捅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怠慢,也拿出刀子颤抖着手捅向自己。
一时间小巷中充满了血腥味,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不绝于耳。
陈媛媛冷眼看着,眼中平静无波,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辉哥看着陈媛媛冷漠秀气的眉眼,心中颇为惊讶。
这小丫头好冷静啊!
冷静到冷酷,这么血腥的场面居然没有一丝动容。
小小年纪就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不惧血腥,是个干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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