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场站废弃仓库内,混战的硝烟尚未散尽,但短暂的死寂已被更深的算计与恐惧撕裂。这场由孙鹏飞临时起意、林奉超傲慢引爆、魏超愚蠢加剧的内讧,正迅速演变成一场针对特定目标的围攻与清算。原先模糊的阵营在利益与恐惧的重新洗牌下,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短暂的重组。
切入点:混乱中的针对性爆发——众人对陶成文与魏超的围攻。
过程与细节描述:
冲突的转向: 最初的混战(魏超推搡林奉超,孙鹏飞拉偏架,鲍玉佳自卫反击等)稍歇,众人喘息未定,孙鹏飞第一个意识到必须转移矛盾,寻找替罪羊和发泄口。他捂着被打青的眼角,猛地指向正被魏超笨拙搀扶、痛苦呻吟的陶成文,尖声叫道:
“都是这个老狐狸!还有这个蠢货!”他手指一扫,将魏超也囊括进去,“要不是陶成文办事不力,处处卡要,上面(指危金根)的钱早就到位了!要不是魏超这个废物连个门都看不好,怎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钱少了,人伤了,就是他们两个搞的鬼!”
煽动的成功: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它巧妙地将众人的经济损失(分赃预期落空)和身体伤害归咎于一个具体的、看似有责且此刻无力反抗的目标(陶成文),以及一个公认的“蠢货”(魏超)。瞬间,所有愤怒、恐惧、失望的情绪找到了新的宣泄出口。
围攻的开始:
孙鹏飞亲信的率先发难: 孙鹏飞的几个亲信马仔率先响应,骂骂咧咧地围向陶成文和魏超,推搡踢打。魏超还想护着陶成文,却被几下重拳打翻在地。
林奉超、付书云的冷漠默许与间接参与: 林奉超和付书云冷眼看着。他们对陶成文这种“关系户”本就心存鄙夷,对魏超更是视若蝼蚁。林奉超甚至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种态度无疑鼓励了围攻者。付书云则 subtly( subtly地)移动位置,挡住了陶成文可能逃离的路线。
鲍玉佳、张帅帅、沈舟、曹荣荣的被迫卷入与发泄: 在从众心理和自身怨气驱使下,鲍玉佳、张帅帅(摸着自己破碎的眼镜)、沈舟、甚至一直哭泣的曹荣荣,也都围了上来,或踢打,或咒骂。他们将对自己处境的不满、对孙鹏飞的恐惧,全部转化为对这两个“软柿子”的攻击。这是一种可怕的群体暴力,理性彻底湮灭。
危暐(VCD)的落井下石: 危暐见陶成文失势,也从角落钻出来,趁机踢了魏超几脚,嘴里嚷着:“让你拦我!让你撞我!” 试图显示自己的“厉害”。
程俊杰、梁露的惊恐与马文平的挣扎: 程俊杰和梁露被这突如其来的集体暴力吓得缩紧身体。马文平看着被打得蜷缩在地的魏超和痛苦不堪的陶成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看到孙鹏飞凶狠的眼神,他最终还是退缩了,只是死死拉住还想上去动手的危暐。
陶成文的绝望与魏超的茫然:
陶成文(假军官)瘫倒在地,腰部剧痛,更痛的是众叛亲离的绝望。他试图用过去的权威呵斥:“你们…你们敢!危金根不会放过你们!” 但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拳脚和嘲讽:“还摆谱呢?!自身难保的老东西!”
魏超(新城场站士官)完全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一直“听话”、“干活”,为什么所有人都打他?他抱着头,蜷缩着,嘴里只会反复嘟囔:“俺错了…别打了…陶股长…俺听命令啊…” 其愚忠与现实的残酷形成了可悲的对比。
此事件的深度影响:
权力结构的彻底颠覆: 陶成文作为危金根利益链条在本地的重要一环,其权威和地位在这场围攻中荡然无存。这表明在赤裸的利益和暴力面前,那种依靠权力寻租和关系维系的结构是多么脆弱。
人性之恶的集中展演: 这场围攻并非基于正义,而是基于迁怒、欺软怕硬和群体无意识。它深刻地揭示了在犯罪环境中,人性可以如何迅速堕落,个体如何轻易地成为暴力的帮凶。
关键证据的进一步产生: 围攻的过程被梁露依旧开着的手机录音部分记录,其中孙鹏飞的煽动性言论、众人的咒骂、陶成文绝望的呼喊,都成为了日后指认现场气氛、证明团伙内部矛盾及孙鹏飞组织领导地位的有力证据。
心理防线的进一步崩溃: 陶成文经此一事,身心遭受重创,其心理防线已接近彻底崩溃。魏超的简单认知体系受到毁灭性打击。曹荣荣、鲍玉佳等参与围攻者,在事后冷静下来后,会陷入更深的恐惧和自我厌恶,这为后续突破其心理提供了条件。
加速了整体的覆灭: 这种内部的自相残杀,极大地消耗了本已不多的“凝聚力”,使得这个犯罪团伙再也无法有效运作,如同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加速沉没。
围攻最终因众人力竭而逐渐停止。
陶成文鼻青脸肿,蜷缩在地呻吟。
魏超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仓库顶棚,仿佛失去了灵魂。
孙鹏飞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战果”,似乎找回了一点扭曲的控制感。
其他人则茫然地站着,或看着自己施暴的手,或躲避着他人的目光。
仓库内弥漫着一种暴戾过后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场针对“自己人”的疯狂围攻,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是在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又狠狠地凿了几个大洞。
而程俊杰外套内衬里的文件,和梁露手机中的录音,正冰冷地记录着这一切。
命运的审判,正因为他们自身的丑恶行为,而加速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