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园怎么会与琅琊山搅合在一起,这是他想不通的,
还有这个琅琊上,他从未听过,仙门大佬被阿素带走,留下的仙门都是一些外门,甚至不入流的弟子,可以说现在的仙门已经名存实亡,不然也不会被大周女帝一路横推,
可这个琅琊。。。
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怀中那枚源心之钥,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
镇世鼎在他丹田内微微嗡鸣,传递来一丝困惑与探究的意念,似乎它对这标志也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却又无法确定来源。
“主子,这标记……”
随行的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标志,他们也认得这是姑苏归园的独有标识,脸上瞬间布满惊疑不定。
陈九抬手制止了接下来的话,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确认其他锐士距离较远,并未特别注意这个细节。
阿措姆和哑头陀对此标志则毫无反应,显然并不认识。
“此事非同小可,切勿声张。”
陈九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破石而出的幼苗标志上,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文墟毁灭,守藏先生等人下落不明,现场残留着未知势力“琅琊山”的神罚印记,现在又出现了老头子留下的归园、完全相同的“归园”标志……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巨大而迷离的网。
陈九感觉自已仿佛触碰到了一个远超想象的、深不可测的漩涡边缘。
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远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他再次仔细观察那金属板,除了归园标志,上面再无一字,也感应不到任何能量残留。
它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来自遥远过去的谜题,冰冷地摆在他的面前。
“继续搜!”陈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扩大范围,看看还有无其他线索!”
然而,接下来的搜索再无重大发现。
文墟毁灭得太过彻底,除了那个神秘人刻意留下的“琅琊神罚印”刻痕和这块带有“归园”标志的诡异石板,再也找不到任何能直接指明方向的有价值线索。
天色大亮,阳光勉强穿透此地浓郁的负面能量气息,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陈九站在废墟中央,环顾四周满目疮痍,心中那份关于守藏先生等人已然殉难的悲恸,渐渐被一种新的推测取代。
那冲霄的浩然正气,那悲怆的“道统不绝,薪火永存”的呐喊,固然像是绝命之言。
但若细思,其中固然有悲壮,却似乎少了几分真正的绝望,反而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仪式?
结合那神秘人所说的“自毁之局”,以及现场虽然惨烈却并未发现大量修行者被毁灭后应有的那种浓郁精魂残留气息……
陈九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也许……守藏先生他们并未真正死亡。
文墟汇聚了永兴公主留下的无数奇技与秘法,更有守藏先生这等深不可测的人物坐镇。他们或许预见到了无法抵抗的危机无论是“窃道者”还是“琅琊山”,于是毅然启动了某种最终手段。
以整个文墟的物质存在为代价,制造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毁灭景象,一方面是为了销毁绝不能落入敌手的核心秘密,另一方面,或许正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真正去向——金蝉脱壳,遁世而去!
那冲天的浩然之光,是他们最后的致敬,也是留给同道者,比如他陈九的提示与信号。
而那声呐喊,是誓言,而非遗言。
这个猜测让陈九心中稍安,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紧迫感。
文墟需要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来躲避,对手的强大可想而知。“窃道者”和“琅琊山”,这些名词背后代表的,恐怕是足以颠覆现有认知的恐怖力量。
而那个与自己“归园”完全一致的标志,更是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带来难以言喻的不安与好奇。
此地不宜久留。方才的动静必然已惊动四方,很快就会有其他势力前来探查。
陈九不再犹豫,做出了决定。
他将那块带有归园标志的石板小心起出,收入储物法器之中。然后对众人道:“此地已无更多线索,立刻撤离,返回姑苏!”
“那文墟诸位先生……”一名锐士忍不住问道,脸上带着悲戚。
陈九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守藏先生学究天人,文墟诸位皆身负绝学,我相信他们必有后手,今日之毁,或非终结,而是另一种开始,我等当继承其志,而非沉湎悲伤,走!”
他这番话既是对下属的安抚,也是对自己猜测的肯定。
众人闻言,精神稍振,虽然依旧悲愤,但多了几分希望,迅速集结,翻身上马。
陈九最后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毁灭深坑,将“琅琊神罚印”的图案牢牢刻印在脑海,随即勒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姑苏方向疾驰而去。
他现在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而第一个需要求助的,就是见识渊博、掌管情报、且绝对值得信任的——蓝姑。
那个重新出现的“归园”标志,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尽快弄清楚!
马蹄声再次急促响起,卷起尘土,离开这片弥漫着悲壮与谜团的原野。
背后的文墟废墟在晨曦中沉默着,仿佛一个巨大的伤口,也像一个巨大的问号。
而陈九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后不久,远处一座山峦的阴影里,那个之前逃脱的神秘人身影再次缓缓浮现。他望着陈九离去的方向,面具下的目光复杂难明。
他低声自语,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奇特的金属质感,却透着一丝疑虑:
“归园的标志……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时间对不上……是他们的手笔?还是……历史的道标又一次出现了偏差?陈九……你到底是棋子,还是……执棋者?”
摇了摇头,他的身影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彻底融入阴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