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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年唯一不变的,是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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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并没有停,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松针般的细雨中,似乎还氤氲着某种未知的劫数。

泥浆混着雨水淌进下水道里,流过小巷,流过马路下的水泥管道,流进溪水,最终汇入洛水河。

这些流淌的泥水,带走的是张忆安往日的回忆。

他撑着伞走出大门,往巷子里望了望。

倒塌的屋子那边又围了好多人,挖掘机的铲斗高举着,久久也没挥动下去。

张忆安好奇地走上前去,依稀能听到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他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准备一探究竟。

昨天开工太晚了,挖机只是把倒的大木梁子都挖了出来,今天本来是要把土坯和碎瓦片都挖完的。

现在被一个老人家挡在前面,无法继续施工。

老人家怀里抱着一张黑白照片,是用黄木框嵌着玻璃片裱起来的,玻璃面上已经发黄。

能看到照片上面是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微笑状,头上有几丝白发。

抱着照片的爷爷已是满头银发,脸上黝黑,遍布着岁月镌刻的沟壑,每一条皱纹似乎都沉淀着时光里的故事。

他的手紧紧用力地握着相框,枯萎的手背上青筋交错。

他在不停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红霞,红霞,红霞……”

不出意料的话,这个叫“红霞”的肯定是照片上那个女人。

应该照片就是遗像,红霞是老爷爷的妻子。

吉如意听说有人在阻挡老房子挖掘,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妈,这个老爷爷在前面挡着,不让挖掘机开工。”张忆安向刚赶来的吉如意讲述着。

吉如意示意让挖机师傅先停手,然后直接冲上去抱着老爷爷。

“爹。”

老爷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吉如意的头发,“如意,如意啊,你来了,我的闺女。”

“爹,你怎么来这边了?”

老人家用破破烂烂开着线的老绵衣袖子,擦干净相框上的水渍,然后双手捧着,轻轻举起来。

“闺女,你看,你娘也回来了,但是我们家的房子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吉如意一瞬间泪流满面,她抱着老父亲啜泣着,“爹,咱家房子被雨泡了,昨天就塌了,我们现在把这里整理干净,后面再盖一间红砖房,到时候闺女我把你和娘都接回来住。”

原来老爷爷是妈妈的父亲,是我的姥爷?那照片上的就是我的姥姥?

张忆安对姥姥姥爷没有印象,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只是经常看到吉如意会定时到河对岸一个窑洞里,给一个老人家送吃的。

那个老人家就是我姥爷吗?可是他为什么住在那边。

“闺女,我不要住什么新房子,我只要咱们以前的家,我怕红霞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了。”

姥爷崩溃地坐在泥水地上,紧紧把相框抱在怀中,眼角流着浑浊的泪水。

他们相爱的熵(shāng)值在妻子死亡瞬间坍缩成废墟。

就在昨日,连他们往日大喜时的婚房,也变成了另一片废墟。

他好绝望,他好孤单,他静静的哭泣声,却震耳欲聋,撕心裂肺。

吉如意高喊着疏散开人群,安排挖机师傅也先回家去。

她最后来到目光呆滞的张忆安面前,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安安,你先回萤萤家好不好?妈妈这边还有点儿事需要处理。”

“妈,这个老爷爷是我的姥爷吗?”张忆安指着老人家问道。

吉如意点点头。

张忆安又往前面看了一眼,恰巧姥爷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姥爷的眼光里有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他可能早就忘了男孩儿是她的外孙,但是自己闺女疼爱的人,就一定会是他该爱的人。

阿尔兹海默症带走了他所有的往日回忆,唯独给他留下了两个最爱的人的印记。

一个是去世的老伴,一个是吉如意。

吉如意是他在这个世上剩下的,唯一要用生命去爱护的人了。

张忆安离开时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姥爷,他想记住这个素未谋面的亲姥爷的模样。

他也能意识到这个老人家就是世界上最爱妈妈的人。

单论对妈妈的爱意来讲,他只能排在第二,姥爷肯定排第一。

等张忆安离开后,吉如意走过去跪在父亲面前,趴在他的膝盖上放声哭泣。

“爹,女儿不孝,女儿什么都留不住,我连咱们的家都守不住,女儿不孝……呜呜呜——”

姥爷看着痛哭的闺女,轻轻摸着闺女的头发,疼入骨髓。

“如意,如意……别哭,爹在这儿呢。”

“红霞,你看,咱们闺女长大了,咱们闺女长得多排场(方言,漂亮的意思)。”

“如意……红霞……”

天空还在不停地落下细雨,它是滋养万物的希望。

它也是无情的天罚,像一根根银针,扎透了父女俩的心,还在肆意地来回穿插。

就让这代表着灾难的春雨一直下吧……

等眼泪流干后,吉如意耐心地哄着老父亲,就像小时候父亲用糖果哄着自己一样。

她搀扶着父亲,踏过水泥路,踩过泥巴地,淌过临膝的小溪,穿过绿油油的麦田地。

那个老父亲住了十几年的窑洞,门口的灶台已经塌了,墙面被熏得乌黑。

门上挂的锁头已生满铁锈,屋内是一股重重的霉味。

两摞砖头垒起,架上木板便成了床。

床上的被子黑的发亮,破烂的缺口里正往外露着棉花套子。

吉如意拿过父亲怀里的相框,轻轻放在桌子上摆好,扶着父亲躺到床上。

她坐在屋子里,想着自己的一生,过的是有多么的荒唐!

等父亲入睡后,吉如意擦干净母亲的相框,轻轻呢喃着:

“妈,闺女不孝!闺女对不起你们!”

跨出门槛后,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

四十年后,女儿跪在窑洞门口,嚎啕大哭,面前的窑洞像个坟墓,可是却住着生她养她的父亲。

四十年前,父亲彻夜地守在产房外,来回不停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女婴的一声啼哭。

他抱起女娃娃时眼角的笑纹,与四十年后脸上的皱褶重合在了一起。

岁月加重的不只是皱纹,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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