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连恐惧都忘记了。
最后,徐邵泽松开手,那把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抬起眼,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领队。
“太吵了。”
话音落下,他一记手刀,快如闪电,精准地砍在了领队的喉咙上。
“咔嚓!”
清脆的喉骨碎裂声响起,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领队的身体僵住了,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生命的气息,如同退潮般,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扑通。
最后一名保镖,仰面倒下。
不到三十秒,八名身经百战、装备精良的精锐保镖,全部被徐邵泽解决。
整个走廊,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个活口。
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鼻腔。徐邵泽站在一片狼藉的走廊中央,面无表情。他甚至没有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走廊,落在了那扇紧闭着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总统套房大门上,然后猛地踹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价值不菲的房门连带着门框,被他一脚踹得向内倒飞进去。
房间里,麦克正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地等待着杀手组织的好消息。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恐地尖叫道,声音都在发颤。
徐邵泽没有回答他,只是迈步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已经不成样子的房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和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那两名保镖的尸体还保持着撞击墙壁后滑落的姿态,胸口塌陷,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中无声地涌出,在昂贵的手工编织地毯上浸染开深色的痕迹。
刚才被徐邵泽用作盾牌的红木茶几翻倒在一旁,厚重的实木台面上布满了弹孔,边缘处进裂的木刺狰狞地向外翻卷着。
麦克呆立在原地,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但那些繁华的灯火此刻在他眼中却变成了无数嘲弄的眼睛。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四肢冰冷得像坠入了极地的冰窟。
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强的四名护卫,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被眼前这个男人用一种近乎原始和野蛮的方式彻底摧毁。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大脑的思维能力似乎已经丧失,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雇佣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从世界顶级的安保公司里挑选出来的精英,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老兵。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式装备,足以应对任何常规的突发状况。可现在,他们就像脆弱的玩偶一样,被轻易地折断、摧毁。
徐邵泽站在房间中央,他的呼吸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心跳平稳得如同精密运行的钟表。
他身上甚至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那身黑色的作战服在套房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沉。他没有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石子,不值得他投入任何一丝关注。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锁定-在麦克的身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
麦克无法准确形容。其中没有愤怒,没有仇恨,也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情绪”的东西。
那是一片纯粹的、绝对的冰冷和死寂,就像是宇宙深处的黑暗,能吞噬一切光芒和希望。
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麦克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
徐邵泽开始移动了。
他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他的动作不快,脚下的羊毛地毯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声响,让他的脚步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但就是这无声的脚步,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麦克的心脏上。
麦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想后退,但双腿却像是被灌注了水泥,僵硬得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感如同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尖叫都无法发出。
徐邵泽又向前迈出了第二步。
他与麦克之间的距离在缓慢而稳定地缩短着。房间里的空间很大,但麦克却感觉自己被挤压在一个不断缩小的囚笼里,四面八方都是令人窒息的墙壁。
“别……别过来…..”麦克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点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哀求。
徐邵泽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他的步伐节奏始终如一,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压迫感。
麦克的心理防线在这一步步的逼近中被寸寸碾碎。他眼中的徐邵泽,形象在不断地扭曲、放大,最终化作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他想起了那些古老传说中从深渊里走出的魔神,冷酷、无情,以收割生命为乐。
“钱!我给你钱!”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恐惧,麦克嘶声喊道,“你要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一亿美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提!”
他语无伦次地开出自己的价码,试图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财富来打动对方。在他看来,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杀手也是为了钱,只要价码足够高,没有谁是不能收买的。
徐邵泽依旧在前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麦克口中的巨额财富,与路边的尘土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对方无动于衷,麦克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开始破灭。他开始疯狂地后退,身体撞到了身后的巨大办公桌,发出一声闷响。他顾不上疼痛,双手在桌面上胡乱地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