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目光如实质的冰锥刺来,金逸,金毐两人浑身剧震,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抵住的地面,
两人是齐声开口,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族长息怒啊!我等不知啊!”
此时,看着在自己脚下如筛糠般抖动的两人,金昊的胸膛剧烈起伏,狂暴的杀意在他眼中几度翻腾,
最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强行将沸腾的怒火压回胸腔深处。再开口时,
他的声音虽然缓和了几分,但依旧冰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
“行了,你俩起来吧!”
闻言,金逸和金毐如蒙大赦,慌忙爬起,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再喘。
金昊的目光越过两人,投向宫殿深处那片幽暗的阴影,仿佛要穿透层层厚重的山岩,直抵悬镜峰顶。
他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如同从齿缝中挤出:
“那六族,现在可都到齐了?”
金毐立刻挺直腰背,打起十二分精神,躬身清晰回禀:
“禀族长!最新密报!今日正午时分,九尾狐族与麒麟族的最后两支精锐,已然相继抵达悬镜峰之上!
眼下,六族兵马尽数汇聚峰顶,营寨相连,旌旗蔽日!”
他略微停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寒意,“只是……至今尚未侦得任何,大规模集结或进攻之象。
峰上……静得可怕!”
而听到这话,金昊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严肃瞬间被一抹冷笑所取缔,只听他冷笑道:“呵呵,是嘛!
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大长老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
说罢,金昊便朝门口方向走去,同时说道:“走,随本座会会他们,既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那我,
就当面问!”
听到这话,只见金逸与金毐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快步跟上,而后三人便朝着悬镜峰的方向御空而去。
而说到这悬镜峰,其孤寂矗立于登天池五百里外、真灵峰正南方百里之地。
其势如巨剑斜插大地,直指苍穹,透着一股亘古荒凉。
而整座山峰更是,不见半棵高大树木,唯余嶙峋怪石狰狞。山上,冰冷的灰白色岩石大片裸露在外,
在灼目日光下反射出金属般生硬刺眼的光泽。
仿佛这整座山岳,皆是由某种古老冰冷的废弃金属堆积、凝固而成。
唯有石缝间零星攀附的枯黄苔藓、地衣,以及几丛于劲风中扭曲挣扎的低矮灌木,为这死寂的岩山,
点染上几抹挣扎的暗色。
在看那悬镜峰的峰顶,则像是被一股难以想象的伟力削平,因此形成一个十分突兀,且巨大的平台。
而在平台中央,一泓死水般的湖泊嵌在其中,水面暗沉无波。
自高空俯瞰,这湖水就像一面被人遗忘在荒芜绝顶、蒙尘已久的巨大铜镜,悬镜峰之名便由此而来。
而山脚下,则延伸出一大片寸草不生的开阔空地,黄褐色的硬土裸露着,更添几分萧索。
因其位于登天池千里范围之内,这悬镜峰素为噬金鼠族旗下领地。
然此地贫瘠险恶毫无生机,故而长久以来,此峰便如同被彻底遗忘的界碑,在寂寥的风中默然矗立。
然而此刻,这片荒凉之地已不复往日的空旷与寂寥。
而极目望去,峰顶平台的湖泊岸边,乃至山脚下,那寸草不生的开阔空地之上,早已经被连绵不绝、
风格迥异的营帐所占据。
只见,在那偌大的峰顶平台之上,震霄龙族的营盘,宛如一条蜿蜒的蓝色巨龙,盘踞在那镜湖岸边。
那一面面巨大的龙纹旗,在劲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似是龙族威严的咆哮。
其侧畔,九头凤族赤红与鎏金交织的营寨,宛如燃烧的群落。
而华丽的翎羽图案绣在营帐之上,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似是九头凤族那炽热的灵魂在燃烧。
至于半山腰,那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坡上,幽冥虎族那粗犷豪放的营帐静静矗立。
宛如一座座坚固的堡垒,彰显着虎族的勇猛与霸气。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倒悬峰那规整的营地。只见营帐排列得是整整齐齐,犹如棋盘上的棋子,
每一处布局都透着严谨与秩序。
此刻目光下移,在那寸草不生的山脚开阔空地边缘,麒麟族的精锐驻扎在那,金色营帐是熠熠生辉。
而在与之相对应的南侧,九尾狐族那素雅清幽的白色营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此刻,只见六族的旌旗遮天蔽日,迎风招展,将整个悬镜峰渲染得如同一个巨大而喧嚣的战争蜂巢。
峰上峰下,人声鼎沸!
那操练的呼喝声、兵刃的铿锵撞击声、精锐们化为本体的嘶鸣声、各族精锐扎堆闲谈的喧哗声……
种种声音汇聚成一股庞大而嘈杂的声浪,在山峰之间激荡回响。
而相比之下,在悬镜峰峰顶平台上,那间最为恢弘的巨大营帐之内,却是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