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带进了这个毛骨悚然的逻辑里,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联想到聋老太太之前那“飞”走的窗户。
再看着眼前这如同索命符般的血字,一股寒气从每个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原本还算宽敞的中院,瞬间被惊恐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尖叫声、议论声、孩子被吓哭的嚎啕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四合院彻底炸开了锅!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罩住了每一个人。
二大妈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刚才蹭到门框的红花汁与鸡血。
在她衣襟上留下了一块刺眼的印记。
她浑然不觉,只是不住地哆嗦,嘴里反复念叨着:“报应……报应来了啊……”
易中海家那扇厚重的木门,如同焊死在门框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里面死寂沉沉,听不到一丝活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窗外朦胧的天光,透过窗纸吝啬地渗入一丝惨淡的灰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斜对面聋老太太那低矮的小屋。
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幼兽濒死的哀鸣,顽强地穿透薄薄的墙壁,在死寂的清晨中弥漫开来。
那不是清晰的哭声,更像是一种被巨大恐惧扼住喉咙后,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破碎的抽噎。
她被吓坏了,接连几日的怪事——夜半诡异的声响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阴冷感。
——早已将她本就因心虚而绷紧的神经,折磨到了极限。
她心里装着见不得光的秘密,此刻遭遇这接二连三的“邪门”事儿。
那点秘密仿佛变成了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
她蜷缩在冰冷的炕角,浑浊的老泪爬满沟壑纵横的脸颊,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昨夜何雨柱又给她加了点料,半夜被把她吓唬了一通。
做法也简单,拿了两根蜡烛在她床头点上。
然后把聋老太太给吵醒,接着吹熄、点燃然后反复吹熄点燃。
聋老太太看着我悬浮在半空的蜡烛,一会点燃一会熄灭。
她早被吓的不轻。
当场就吓尿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直到二大妈的一声尖叫这才把她唤醒。
她生怕那不受控制的呜咽,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院里的邻居们自然也听到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但谁也没敢去敲门。
聋老太太屋里透出的那股子阴森和绝望,像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人都挡在了外面。
中院,易家的卧房内,空气同样凝重。
易中海几乎一夜未合眼,各种纷乱的思绪和难以名状的心悸在他脑中翻腾。
直到天色将明,才在极度的疲惫中勉强坠入浅眠。
他脸上的肌肉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绷的,眉头深锁。
“老易!老易!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
易大妈惊恐的呼唤和剧烈的摇晃,像冰水一样瞬间浇灭了易中海那点可怜的睡意。
他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妻子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出啥事了?一大早的,嚎什么丧!”易中海满心烦躁,语气带着浓重的不悦和被打扰的怒火。
“你快起来!快起来到院里去看看吧!!!咱们院里……院里出大事儿了!
邪性!太邪性了!”易大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哆嗦着指向门外。
她刚刚听到院外的动静,开门出去一看,吓得她连忙又退了回来。
“出大事?是傻柱死了吗?是被雷劈死的还是喝水被呛死的!?”
易中海没好气地咒骂道,试图用刻薄的语言掩饰自己内心深处莫名升起的不安。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最近让他无比头疼、仿佛洞察了一切的何雨柱。
易大妈被噎了一下,看着丈夫满脸的阴郁和烦躁,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只是无力地嘟囔:“我……我说不清!你自己去看!
赶紧起来去院里看看就知道了!”她实在无法用语言描述,刚才掀开门帘时看到的那一幕。
那冲击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
易中海阴沉着脸,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迟缓,慢吞吞地套上衣服,趿拉着鞋下床。
他强作镇定,但心里那点不安的涟漪却在不断扩大。
刚走出卧室,一股冰冷的、异样的喧嚣就扑面而来,灌满了他的耳朵。
院里已经炸开了锅!不再是清晨的宁静,而是充斥着惊恐的议论、压抑的抽泣和语无伦次的低吼。
那些声音汇成一个清晰而刺耳的核心关键词——“老贾”、“东旭”、“血字”……
“老贾?”“东旭?”易中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疙瘩?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猛地拉开自家房门!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仿佛按下了暂停键,院中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焦在刚跨出门槛的易中海身上。
而映入易中海眼帘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只见贾家墙壁、门窗上,那鲜红的血字。
再一回头看看自己的门窗……
一股寒意直冒心头。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易中海失声尖叫
那声音完全变了调,尖锐得刺耳。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寒风中的枯叶。
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算计和威严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骇然。
什么镇定,什么威严,在这一刻被这诡异的“灵堂”冲击得粉碎!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扶住了门框。
就在这死寂的、所有人都被易中海失态的反应惊住的时刻,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雨柱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嘟囔着:“什么事一大早就闹哄哄的!”
院里没人回应他的嘟囔。
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易中海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瞬间的僵硬、骇然、失态,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
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在何雨柱眼底掠过。
他心中暗道:‘做贼心虚!老狐狸,你的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好戏才刚刚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