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离去后,殿内重归寂静,只剩雨声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棂。
刘楚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龙椅,试图将方才那暧昧纠缠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埋头继续批阅奏折。
可朱笔却总是不听使唤——笔尖在纸上洇开的墨迹,像极了何辑官袍上晕开的血痕。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在殿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当她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时,烛芯“噼里啪啦”爆了个灯花。
伸手揉向太阳穴,指尖却倏地一颤,一股异样的燥热正从心口蔓延。
起初她只当是孕期常有的不适。
可那热流越来越烈,像熔岩在血脉里奔涌,让她浑身发软,连指尖都泛起难耐的麻痒。
“唔……” 忍不住低吟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她解开衣襟,想要透透气,可那燥热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愈发难耐,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在北地的那些日子。
那些被迫服用春药、在欲望中挣扎的记忆呈排山倒海之势涌来,让她脸色绯红。
她突然想起大夫曾说过,这春药若服用过量,日后恐会留下后患。
如今看来,果真应验了。
虽说不致命,却足以让她浑身难忍,坐立不安。
这种时候,若是溪诏在就好了。
可如今碧落教百废待兴,他刚回总坛处理事务,远水解不了近渴。
刘楚玉下意识看向隔壁偏殿的方向,刘子业那句 “门…… 不锁” 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不行,绝不能去找他!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驱散。
他是她的亲人,他们之间绝不能越界。
可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强烈,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咬紧牙关,扶着桌沿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在殿内踱来踱去。雨水敲窗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更让她心烦意乱。
实在没办法了…… 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名字—— 何辑。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可目前似乎只有他能解燃眉之急。
刘楚玉咬了咬下唇,唇瓣被啃得发白,眼神里的挣扎渐渐沉淀成决绝。胡乱抓过披风裹在身上,踉跄着去推门。
门开的瞬间,倾盆大雨兜头浇下。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冻得她一个激灵,混沌的头脑清明了片刻,可体内的燥热却丝毫未减,反而愈演愈烈。五脏六腑烧得发痛,四肢百骸泛着酸软的痒,逼得她几乎要蹲下身喘息。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里,冰凉的雨水顺着披风领口往里灌,浸透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微润的腰身。
那点短暂的清凉刚触到皮肤,就被皮下翻涌的热浪驱散,只衬得那燥热更难捱——骨头缝里发紧,血管里像有东西在窜,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飘,喉间涌上难耐的喑哑。
偏殿被推开时,雨水裹挟着寒意灌了进来,打在何辑脸上。
他脊背的鞭伤浸了雨水,此刻正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像要裂开。
听见脚步声,费力抬眼,看见刘楚玉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可那双眼睛冷得像深冬的寒潭,半点温度也无。
“陛下……” 他刚要起身,就被她一脚踩在胸口。渗血的伤口被碾压,痛得他眼前发黑,喉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刘楚玉蹲下身,指尖捏着个小巧的玉瓶,瓶塞拔开时,散出甜腻得发腻的香气。
“尝尝这个。”
她笑着,笑得眼底一片荒芜,将瓶中液体硬生生灌进他嘴里。
那药滑过喉咙时像团火,不稍片刻烧遍四肢百骸,比鞭伤更难耐的燥热猛地炸开。
“唔!” 何辑的脸霎时涨红,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邪火,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发抖,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打湿了身下的锦垫。
“这滋味如何?” 刘楚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色阴冷:“是不是和当初你给我灌的东西很像?”
何辑喉结疯狂滚动,春药的效力越来越烈,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酥。
他偏头,看见她敞开的衣襟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连脖颈都洇着粉,才惊觉她竟也在忍受同样的煎熬。
“陛下……”
“怎么?难受吗?” 刘楚玉大笑出声,俯身捏住他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何大人才知道难受?可你也曾这般对我?”
“阿玉,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面色红得快要滴血,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平日里温润的桃花眼此刻蒙上水雾,透着蚀骨的痛苦。
这句话在舌尖滚了无数次,从恢复记忆那天起就堵在喉咙里,此刻终于破口而出,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哈哈……真好……朕就知道慧景定能记起……瞧,这不是想起来了……”
“可……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抵消了?” 她猝不及防松开手,何辑的头重重砸在地面,发出闷响。
而后,后退半步,看着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手不受控制地想去解玉带,却又死死按住,那副挣扎的模样,像极了当年被禁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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